“……逗你的,我家哪有这么多花瓶,都拿走,改天见到你奶奶,我都不好意思。” 喻即安说也是,“那你自己挑,还是我帮你挑?” 还是那样跃跃欲试的声调,梁满干脆成全他:“你帮我挑吧。” “这朵紫色的好看,你拿着。” “嗯嗯。” “这朵粉色的大,也给你。” “嗯嗯。” “这朵黄色的衬你今天的裙子,给你吧。” “嗯嗯。” 一时间俩人竟不走了,蹲在停车场里分起花来,幸好没别的小区住户回来撞见,不然非觉得他们疯了不可。 可当下此时此刻,梁满受喻即安影响,觉得这样分花还挺有意思的,没一会儿就抱了一大捧花在怀里,有淡淡的花香传送过来,闻了心情很好。 她甚至还有心情问喻即安:“你去监考,是什么考试啊?” “执医的实践操作。”喻即安道。 梁满听说过这个考试,闻言逗趣道:“喻老师没有把他们的分扣光光吧?” 喻即安说当然没有,不仅没有,“如果穿着我们单位的白大褂,我会酌情扣少一点。” 梁满顿时震惊:“不是吧,你看起来不像能……徇私的啊?” “这是每个考官都默认的操作。”喻即安解释道,“操作考试题目很多,各个系统都有,一个内科的学生,可能抽到外科操作的题目,但真正上临床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用到考试考的这个操作,学生们复习都是为应付考试,自己人,可以多照顾点。” “……那考这个的意义在哪里呢?”梁满问道。 “在于知道有这么个操作,就像英语四六级,可能毕业以后基本不用英语了,同学们还是要考,就是要有这个证。” 喻即安说完,又觉得好像比喻不是很恰当,于是道:“大概这个意思。” 梁满听懂了,点点头,“好吧,有人就是好办事,哦?” 喻即安也没细想她这话什么意思,只一味点头。 等回到家,梁满找来花瓶,一支支地把花枝整理好,插到花瓶里,凑成一簇热闹灿烂的瓶花,才猛地反应过来。 哎哟,她之前陪个傻子在停车场挑的花!简直像两个捡垃圾的! 真是绝了,明明就住同一个单元同一层楼,回来再分又能怎么了! 梁满觉得自己被喻即安传染了傻病。 喻即安却不觉得,他觉得挺好的,还想着下次再去买一回:“几十块就一大堆,划算。” 老太太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说他没心吧,他知道要去买花,可你说他有心吧,他会直接告诉你,我的花从批发市场买的超便宜。 也不知道是该笑他傻,还是该笑隔壁小梁倒霉。 执医的技能考试考两天,喻即安周日下午六点左右回家,吃饭的时候听喻鸣说起装修的进度。 “墙面和地板都弄好了,今天换防盗网的过来,顺便帮忙把电动晾衣杆安装了上去,我看了一下,还不错。” 喻即安问:“卫生间怎么样?” 他最关心这个。 喻鸣道:“弄了干湿分离,放心吧,跟图纸上一个样,幸好找的小梁手下的施工队,老肖他们家也装修,觉得熟人介绍的信得过,找了个老家亲戚带的装修队,活干得稀烂,开个拱形的门洞都能开得不对称,让返工就这个差不多那个也没事,站着亲戚情分还不好说什么,不够受气的。” 人呢,是挣不到自己认知范围以外的钱的,同理,认知范围以外的钱也省不得,有些钱就该让别人挣去。 老太太也说:“花点钱,能省心,也能理直气壮跟他们掰扯,不用顾忌什么情分。” 喻即安觉得他们说的很有道理,一个劲点头。 听着他们夸奖梁满的设计和细心,心里头也很高兴,整个人像是被一层名为快活的气息包裹着,眉眼间一派从容。 吃完饭,喻鸣打发他出去扔垃圾,刚出门,就碰到一身运动装的梁满。 他立刻跟上去问:“你去哪里?” 梁满现在很愿意逗他,乜着他问:“想知道?” 他立刻点头表示想知道。 可梁满却笑哼了声:“你是我什么人,我去哪儿干嘛要告诉你呀?” 要是换一个口齿伶俐的人,说一句大家彼此邻居问问而已,或者说我们不是朋友吗,梁满也就顺着话跟他说笑下去了。 可偏偏喻即安不是那样的人,在与人来往这件事上,他的脑子转不了那么快。 闻言顿时一愣,竟然顺着梁满的话就想了下去,对啊,他又不是她的什么人,她要做什么确实是不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