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知道唐柔决心和郑旭分手,或者说离婚,导火索是她和郑旭跟他的家人朋友吃饭时,她劝郑旭别喝太多酒,被他指着鼻子骂,你他妈闭嘴,少管老子,桌上其他人随即附和,说女人就不该管男人在外面怎么样。 那一刻她觉得这个男人无比陌生,不是第一次听到他酒后这么说话,但是她第一次意识到,她无法融入他的原生家庭。 而之前还发生过一件事,双方家庭在商量彩礼这件事时,唐家要求十八万,郑家说家里经济拮据只拿得出八万,别说唐家父母不信,就连唐柔自己都不信,郑旭毕业就进了容城知名房地产企业,一个项目做完后少不得拿六位数,这么多年了,难道他自己没积蓄? 但他不吭声,无非是觉得他爸妈说得对罢了。 唐柔想跟他好好说说,说她爸妈不会要这笔钱,到时候都会给她带回他们的小家,但话还没来得及说,就听到郑母对郑旭说的话: “她都让你睡烂了,凭什么要这么多彩礼,除了咱们家,还有谁会要她?再坚持几天,由不得她们家不答应。” 唐柔那一刻觉得,自己过去七年的青春,以及那些对郑旭全心全意的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所以梁满顿了顿,又继续:“你放心,我认识的人多,这回好好帮你挑一个,一个不行就两个,姓郑这家人嘴那么臭,迟早遭报应。” 大家闻言都忍俊不禁,林钰还说:“对对对,让她家程彦给你介绍一个,设计院还是不少年轻才俊的。” 程彦是梁满的男朋友,是她实习时跟陈永青教授做项目认识的,虽然是前年过年时才正式在一起,但实际上此前已经来往了五六年。 说起程彦,莫先念也问梁满:“你跟程彦也差不多了吧?” 梁满面色一顿,神情似乎变得有些意兴阑珊:“……不知道,我们还没讨论过这个问题。” 实际上,最近几个月她和程彦很少见面,他是在外地有项目,一个月能回来一次就不错了,上一次见面是十天前,一起吃了顿晚饭,第二天他又走了。 梁满觉得程彦有事在瞒着自己,但不确定,所以也就没跟姐妹们说。 林钰像是从她脸上看出了什么,温声道:“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梁满闷头点了点,转移话题说起喝酒的事。 夜渐渐深了,江业路上越来越热闹,铁路局家属院里越来越安静。 喻即安合上面前的英文原版大部头,揉揉眼睛,把电脑关了,起身轻手轻脚地出了卧室。 客厅一片漆黑,祖母已经睡了,父亲的房间门缝里漏出一点光。 他举着手机,接着电筒光亮穿过过道,走进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里,他抬头看向天花板,看到角落有一块篮球大小的黑色霉迹,心里一顿。 浴室逼仄,根本没有做干湿分离,跟单位的卫生间没多大区别。 水汽在瓷砖墙面上一道道滑落,他心头翻滚过好几个念头。 最后只想到一点,到时候要跟梁小姐再提一个要求,新房子的卫生间要足够大才行。 早上八点四十五分,查完房回到办公室,喻即安打开医嘱录入系统开始调整医嘱,敲了几下键盘,抬头看一眼在一旁的学生。 淡声道:“去问一下10床,她的降压药还有没有。” 学生应声而去,片刻后回来,告诉他:“她说还有两天的。” 喻即安点点头,在临时医嘱那里加开了一盒患者常吃的降压药。 办公室里打印机工作的声音不时响起,不时有医生进出,说话声也不时响起,多是跟病人有关。 “老林,你12床的pet-ct做不做?” “跟他谈了,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