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野直接从锦衣卫衙门里骑了一匹马,快马加鞭前往林府。 他真的不敢想想当时的她会有多害怕,万一那些侍卫没及时赶到呢,万一她从窗户走的时候被绊倒了呢,又或者……他不敢想象。 江知野将手中马鞭高高扬起,重重落下。 马蹄经过之处扬起尘土。 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他就硬生生的从锦衣卫衙门赶到林府。 江知野利落下马,将马拴在附近树上。他五步并作叁步,大步走向林府门口。 林府遭受了这样的事儿,府上的侍卫明显增多了许多。就连门口本来只有两个侍卫看守,现在都增添为四个。 他只是走上台阶,那些侍卫就都做出防御模式,似乎随时可以发动攻击。 其中一侍卫面色不善,“你是谁?” “你好,麻烦通报一声。就说江小侯爷来拜访你家小姐。” 那些侍卫都上下打量着面前之人,“江小侯爷?” 江知野颔首。 那侍卫仍旧摸着腰上的刀,“你有什么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吗?” 江知野想了想,直接扯下自己的玉佩递给他们,“这是陛下亲赐的白玉镂雕荷兰佩,后面还刻了我的字。这应该能证明我的身份了吧。” 那侍卫接过玉佩反复打量,确实如他说的一样。检查完毕,侍卫又将玉佩还给他,面无表情的说:“你先在这里等会儿,我进去通报一声。” 江知野将玉佩重新挂回腰间,拱手行礼说:“好,那就多谢了。” - 没过多久,侍卫就回来了。 侍卫态度恭敬,伸出一只手且半弯着腰做出请的姿势:“江公子,请。刚刚多有得罪,实在是抱歉。” 江知野心中只挂念着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对侍卫也就稍微敷衍了些:“没事,可以理解。” 侍卫领着他七拐八拐,最后来到一处偏远之地,“江公子,我们小姐就在前面凉亭等你,我就不送您过去了。” “多谢。”人前,他还是很注意形象的。侍卫走后,他步下生风,快步往凉亭走去。 凉亭里,女子背对着她,一阵微风拂过,撩起她的发丝。 等到了跟前,他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林姑娘,你……” 林鹤勾唇淡淡一笑:“江公子,先坐吧。我知道江公子想问什么,不必担心,我很好。” 江知野呆愣的在她面前坐下。 林鹤为他倒了杯茶,很是善解人意的道:“江公子赶来一定很辛苦吧,先喝口茶吧,不急。” 江知野端起面前的茶杯将茶一饮而尽,微颤的睫毛出卖了他此刻镇定的面容。刚刚他来的路上也听见了些风言风语,她听到这些一定会很难过吧。 林鹤动作轻缓地放下茶壶,眼神如清潭中水,淡淡的看着他:“江公子可是听到了那些传言?” 他一双纯净的不带任何杂质的眼睛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她,“你都说了,只是传言。” 林鹤心头一颤,刚端起的茶杯不小心晃出水。她顿了顿,问说:“若我说,外界的传言都是真的呢?” 江知野有些无理取闹的道:“那我就要林姐姐亲口对我说。” 讲真的,他也是第一次冲她喊姐姐,叫起来总感觉有些……有些羞耻。 她一双眼中充满了迷茫,薄唇一张一合,“为何?” 这一切,跟她想象之中的有些不一样。 曾经她的好友也发生过类似的事儿,那时她已定亲。可她的夫家听信了那些风言风语,在谣言传播的最激烈之时上门退亲。这一举动,似乎更加坐实了她的罪名。于是,坊间传言愈加激烈。 最后,她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毅然投入那冰冷湖水之中。 她逝在她最好的年华。 可现在她又有些不确定了,为什么会这样? “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定睛注视着他一字一句的道:“我是说,人言可畏,你真的不在乎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