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止醒脱掉外套,走过去披在那人身上。温故只觉肩膀忽然一沉,那些因为头疼而乱跑的意识,在这一瞬间被稍稍抓回来了点。 “把这个喝了,会舒服一些。”林止醒从背包里拿出小支的葡萄糖饮料,不管对方拒不拒绝,直接塞他手里。 “身体不舒服不能强求啊。”导游走过来对温故道,“反正在这里也能看见日照金山,都一样能迎接好运,你就在附近休息休息。” 温故道谢,额前碎发被风刮的乱七八糟。 四周天色还是暗的,灰蒙蒙,即将拂晓。 温故稍微休息了一阵,觉得人舒服了不少,重新起身往大本营走。 林止醒见状拦住他这人,轻轻蹙起眉毛,“别开这种玩笑。” “我没开玩笑,我已经恢复正常了。”温故想绕开他,却被扯住了手腕。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温故忽然上前一步,人没靠太近,只是将额头轻轻抵在林止醒的肩上。 “旅行就要结束了,最后陪我一段路吧,醒哥。”他低声说,“就当是补上八年前的再见,让一切都过去,好不好?” 再次听见久违的称呼,感受久违的温度,可林止醒没有感到高兴,甚至连呼吸都乱了,手抓得更紧。 他很想说:“不好。” 他痛苦地意识到,这次重逢或许只是上天见他寤寐思服,于是送了他一片幻影。 现在在远离日常生活,远离喧嚣声的拉萨,他们可以放下心事,像朋友那样说说话,但一旦回到城市就不同了,喧嚣声会在你踏入的那一刻就将人吞噬。 而这次,他再也抓不住这人,也留不住这人了。 温故的声音颤抖了一瞬间,又被强行压回去,变成一声轻笑,“最后一个愿望都不能满足么?” “......” 林止醒低头,最终松开了手。 他们安静的并肩走着,直到登上珠峰,太阳升起,雪山被至纯的金光普照。仿佛有液态金从天际流到山顶,再流淌而下。 温故仰头眺望,全身心投入地享受这大好山川。 林止醒也抬头,沐浴于雪风中。 从珠穆朗玛峰到纳木错湖畔,这一趟洗涤灵魂的西藏之旅终究走到了终点。 林止醒要去临省办事,目的地不同,因此温故与他在机场就分别了。 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目送飞机轰的一声,飞去远乡。 温故再次回到北京后,差点没能适应车水马龙城市的喧闹,挤地铁的时候几乎晕人。回到租房,他卸下一身的行李,洗漱好好的休息。 周一的闹钟在6:30分准时响起,温故没有赖床,有条不紊地换上正装,顺着拥挤的人流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