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是在跟自己解释,楚渝心里忽然像被热潮没过,漫了些温热的酸胀感,先前的不安与局促也消失殆尽,只剩下一片熨帖。 安静片刻,她轻声问:“那他知道我们的事了吗?” 黎以白笑,抬手挠了挠她的下巴,“知道,不过没关系,他没办法管我,现在能管我的只有小鱼。” 楚渝不好意思地垂了垂眸,偏过头蹭进她的手心,随后又有些好奇。 “所以学姐当初和妈妈离开溪市是因为他吗?” 话问出口,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有些逾矩,她连忙坐直身子抬起了头。 “学姐不想说可以不用说,我就是随口一问。” 黎以白笑着把她抱了回来,“小鱼想知道我的事我很开心,又怎么会不想说。”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将下颌抵在怀中人肩上,清婉的话语声就开始不疾不徐地讲述起了当年过往。 “我母亲与齐行川曾经都是燕大的学生,他们在一次话剧排练里认识。我母亲演的是女主,某次她独自在后台排练时,突然听到有人接她的戏,且台词说得十分纯熟,两人一来一回把整段戏对完,接戏的人才从拐角出来,笑着赞她演得好,这个人就是齐行川。” “他们相识一段时间后,齐行川展开了对我母亲的追求,他长相算得上英俊,又很会那些调风弄月的把戏,于是我母亲也喜欢上了他,两人在一起谈了两年恋爱,直到毕业时这件事被我母亲家里知道。” “黎家人对他们的感情表达了反对,理由是齐行川家境太过不匹配,他们不会让她下嫁给一个穷小子。齐行川得知之后,想过改姓入赘黎家,却仍旧被黎家拒绝,我母亲一气之下,和家里断绝了关系,毅然跟着齐行川回了溪市,并用自己存下的钱帮齐行川开了一间小公司,自己则依靠以前攒下的一些人脉为他拉业务。” 听到这里,楚渝觉得自己大概猜到了后来的事情经过,而事实也的确和她想的差不多。 和齐行川回到溪市的第二年,黎挽云就怀孕有了孩子,新生儿降生本该是一件喜事,然而创业初期的碰壁和家庭收支的不平衡让齐行川开始焦躁,二人逐渐有了争吵。 后来公司虽然慢慢好转,但齐行川却开始频繁出差不在家,直到某次齐行川再出差回来,黎挽云却把他和另一个女人拥抱的照片甩在了他脸上。 “那天我母亲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出去为她买一束花,以替换掉花瓶里已经枯萎的旧花,我关上门离开的时候,就听到他们在里面吵了起来。” 轻浅的话语声愈渐低缓,似沉入了旧日岁月的一张老唱片。 黎以白略抬起眸,在触及身前人眉眼时,沉静的目光就慢慢柔和起来。 “当时出门不久,天上突然下起了大雨,我没有带伞,也不想回家,于是独自坐在路灯下想等雨停。” “然而,还没等到雨停,我却发现再没有一滴雨能落在我身上。” “我怔了一下,抬起头才看见,漫天暴雨中,有一个人撑着伞来到了我的面前。” 第49章 小鱼 茫茫大雨将整片夜色打得迷蒙不清。 昏黄灯光下, 蜷着身子抱膝而坐的女孩略微抬起头,就见到了眼前为她挡住风雨的瘦小身影。 停在身前的人也是一个女孩,个子不高, 年纪看起来比她小一些,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色外套,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