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天,街道上就连打更的人都歇了,天色一片黑雾茫茫,正是酣睡好眠的时刻。 所有会试取得成绩、有资格进入殿试的考生却不能睡了,他们被禁军从温暖的客栈接走,带去宫门,交由内官们带进皇宫等待面圣。 五更天,天刚蒙蒙亮,楚年醒了。 楚年说是不紧张,但多少有点睡不踏实。 一晚上真正睡着的时间只有几个时辰,期间还乱七八糟做了一堆碎片式的记不得的梦。 继续睡是睡不着了,又在床上窝了一会儿,楚年索性爬起来,收拾整顿好,早早地去了有间客栈,等着江自流回来。 无论有没有成绩,无论会不会封官,封在京城还是地方,楚年其实都没那么在意。 只要江自流这一趟去的高兴,有所值,他就满足了。 等到了有间客栈之后,楚年发现不单单是自己一个人早早来等待,同样早早等待的,还有郑承之,以及客栈的掌柜。 郑承之坐立不安,楚年还能理解,毕竟他虽然落榜考不了殿试,但他的兄弟们都去了,他为兄弟担忧很正常嘛。 至于这掌柜的也坐立不安,且频频用殷切的目光看向自己...... 楚年:“......” 收下掌柜的亲自沏来的好茶,楚年和郑承之坐在一楼,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从上午,一直聊到晌午。 郑承之坐不住了:“怎么还没回来啊?三更起的四更走的,怎么着也该回来了吧?” 楚年:“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郑承之瞪眼:“怎么可能不急?你不知道,我打听过了,一般最晚巳时就能回来了,可这都午时了,说明朝上可能是出现什么状况了,我怎么能不急!” 楚年:“......” 郑承之看着楚年:“你也急会儿吧,慕年长得那么好看,别是圣上见他文貌双全,想招他当驸马呢!你要知道,一般戏文里都是这么写的,状元郎金榜题名,下一步就是迎娶公主了!” 楚年嘴角一抽:“...不是我说,郑兄,你想象力也是丰富,人家戏文里迎娶公主的状元郎,那都是单身的好呗?我们家阿流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再说他们都没回来呢,现在还是薛定谔的状元郎,你可千万别毒奶我们家阿流。” 楚年啥都不怕,就怕别人疯狂给江自流立flag...... 不过有一说一,江自流抗flag的本事好像还挺厉害...... 郑承之焦急:“那还有什么事能耽误这么久?” 楚年:“...郑兄,你靠点谱吧,能在前朝耽误的事,肯定是关乎国体,怎么可能是这种情啊爱啊的,你反思一下!” 郑承之:“......” 就在郑承之急得团团转的时候,更焦急的蹲守在街口的掌柜回来了。 掌柜的十分兴奋,挺着微胖的身躯,大企鹅一样摇摇晃晃地进来,朝楚年他们呼喊:“回来了!回来了!” 郑承之嚯的一下站起身,激动问:“是怎么回来的!” “马!”掌柜的火热的眼神凝在楚年脸上:“马!” 楚年:“......” 马什么马啊! 掌柜的你平时的沉稳呢! 缓了一口气,掌柜的拍着大腿说:“四匹马!四匹马的马车往我们客栈来了!白马!” “白马!四匹!这是状元郎的配置啊!”郑承之也一拍大腿,差点没上手拉起楚年一起往外跑。 好在及时转过了弯,收回了手,自个儿一人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楚年:“......” 掌柜的激动地看着楚年:“楚公子,你也快点出去等着吧!这肯定是江会元...哦不,是江状元郎的马车!” 楚年痛苦面具:求求了,你们都别奶了!这flag插的啊,我心里都发慌! 顶着满头的flag,楚年克制着激动,缓缓走了出去。 状元郎是坐着四匹高大纯色白马拉着的马车出宫的,一路上被两队工整的仪仗队护送,后面还跟着礼乐队,锣鼓齐鸣,喜声震天,从皇宫到长街,能让所有人看到喜气。 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