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决定钓鱼执法,几个人便又围绕着这个展开说起规划了。 楚年主要是跟张黑牛商讨。 时间已经定下,路线就在那里,商讨的都差不多后,剩下的就是明天的见机行事了。 钓饵已经放下,只等偷窥狂上钩。 楚年和江自流告别了张彩花姐弟,回了家。 一番耽搁,时间已经很晚,两人洗漱一番,便爬上床睡觉。 吹灭了灯,屋子里安安静静的,谁也没再说话。 但谁也没睡着。 楚年躺在床上,一方面在脑子里演练明天钓鱼执法的事,一方面又忍不住频频走神。 他走神的是回家后江自流的状态。 很安静,安静中带着心事重重的江自流。 “......” 楚年有点忧虑了。 他在想...是不是自己表现的有点太强势了?让江自流担心之余,有点不高兴? 楚年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陷入了梦乡。 而江自流依然没有睡着。 江自流哪可能睡得着,那么危险的事,即便楚年说得胸有成竹,他还是不可能放心。 可是不放心又能如何? 他竟没有任何其他更好的办法。 怎么会有人连自己的夫郎都保护不了呢...... 江自流叹气。 身侧楚年入睡得深了,呼吸逐渐变得绵长均匀。 江自流轻轻侧过了头。 他看向楚年,可今夜无月,夜色沉得像冰凉的死水,没法看清楚年的脸,只有小小的轮廓,在他身边微微起伏。 江自流伸出手,把楚年颈侧的被子往下压得严实了些。 动作间,手指触碰到了楚年的头发。 柔软的头发如同锦缎一样顺滑,擦着江自流的指腹,给他带去了微弱的痒意。 江自流动作一顿,慢慢收回了手。 手是收回来了,可指腹微撵,那份痒意还仍然存在,绕在他心烦意乱的心间。 江自流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他从前病着,身不由己,只能被楚年照顾,可现在好了,怎么还能由楚年照顾呢? 江自流没法心安理得让楚年在外面奔劳,被村子里的这个或者那个闲言碎语,甚至不怀好意的偷窥。 江自流想保护楚年,想对楚年好,想让楚年不用忧虑,可以开开心心地过好每一天。 他想为楚年分忧解难,想真的成为楚年的夫君。 夜色里,江自流重重叹了一口气。 他迫切地想做些什么,好为楚年撑起一个家。 —— 次日,按照计划,楚年开启了要钓鱼执法的一天。 因为心里装着事,又总是不断排想真跟偷窥狂对上时可能会发生的可能性,所以时光流速飞逝,很快就到了下山的点了。 楚年看着日头,把小铲子一收,掂了掂收在袖子里的擀面杖,雄赳赳气昂昂,英勇地带着大黄下山了! 楚年心里多多少少有一点激动,神经绷着,随时准备迎接偷窥狂的袭击。 但走过山口,逐渐远离山道,再走就要进村回到偷窥狂最喜欢的那堵墙了,依然不见偷窥狂的身影。 楚年:“......” 激动的心情渐渐被犹疑所取代。 楚年开始在想: 难道,昨天在墙根那,偷窥狂没有听清自己跟江自流说的话? 还是,虽然是偷窥狂,但也真的是老实,只想偷窥,不想要机会? 亦或者,张黑牛的反侦察水平太差,暴露了行踪,让偷窥狂察觉到不对劲了? 别呀...... 自己辛辛苦苦,不惜在江自流面前那么强势才争取到的钓鱼机会,不会就这么泡汤了吧? 楚年已经在心里默念:偷窥狂,不管你是麻子还是蛋头儿,都一定要动手啊。 不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