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看向亓山狼,见他已经走出一段距离,她赶忙急急跟上去。她循着亓山狼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闷头往前走。 走不动了,她停下脚步,这才惊觉周围灌木杂草比她还要高。山上的寒风吹着,杂草被吹得摆来摆去,长长的枝条刮过她的腿,犹如蛇虫。她吓了一跳,惶恐地四望,目之所及自己被妖魔般的灌木枯枝包围,早已不见了亓山狼的身影。 “亓山狼——”她惊恐地大喊。 “上面。” 施云琳愣愣仰头,看见前方悬崖似的断壁上,亓山狼悠闲地坐在断壁上凸出来的一块山石上,两条大长腿垂着,寒风吹鼓他身上的披风,越发显得他悠闲肆意。 施云琳看得脖子都酸了。她小声呢喃了一句“我爬不上去”,紧接着竟是嚎啕大哭起来。 她上次这样不体面的大哭恐怕还是不知人事的二三岁幼龄。 寒风吹乱了她垂在耳畔的鬓发,发丝吹沾在她脸上的泪水,她不管不顾一个劲委屈地哭。 亓山狼纵身一跃,稳稳落在她面前。 他问:“你不觉得这里很好吗?” 他鲜少主动与施云琳说话,还是这样的……废话。 施云琳可一点都不觉得这里好,好在哪?她只觉得自己好惨怎么就落得这么个地步。她哭着说:“有蛇,在我腿上!” 亓山狼沉默了一息,才说:“这个季节没有蛇。” 施云琳还是不停地哭,她胡言乱语地说气话:“要是有老虎野兽冲过来就好了,我挡在你身前先被咬死。死了干脆不受苦,你说不定还能感谢我的救命之恩,照拂我家人呜呜……” 亓山狼本就听不得这么长的句子,偏偏施云琳又是哭着说得吐字不清。亓山狼垂首,皱眉细理了很久才懂。 他很认真地说:“我在这里,野兽不敢出来。” 施云琳瘪着嘴,哭得更委屈了。 亓山狼再认真问:“你真想死?” 施云琳愣了一下。亓山狼认真的眼睛,仿佛只要她点头他就会立刻送她一程!她赶忙哭着摇头。她才不想死…… 亓山狼朝施云琳伸出手。 施云琳吸了吸鼻子,小性儿使够了,理智归来,默默将手放在亓山狼的掌心,被他牵着走在茂盛的灌木林。 走了没多久,亓山狼驻足。他握着施云琳的腰,将人一拎,放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施云琳堪堪站稳,亓山狼在她面前转过身。 这是施云琳头一次站在高处去看亓山狼,比他高一头,终于不用仰望他的感觉有些奇妙。 不用亓山狼说,施云琳乖乖抱住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背上。 接下来,施云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抱着亓山狼的手越来越紧。 亓山的风景飞快在她眼前后退。风声的呼啸变得更嚣张。枝头的金丝猴好奇地歪着头去看她,她还没来得及去细看那只猴子,人已经跃去很远。 施云琳弄不明白比她还要高的山石,亓山狼是怎么做到背着她不做任何扶抓,轻易一跃,就跳了上去? 他长得是人腿吗? 山石陡峭,风寒树晃,可是亓山狼的背很稳。施云琳将脸贴在他的背上,不再那么怕,好奇地瞧着周围。 快天黑终于到了。 一个很不起眼的木屋。甚至连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