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深陷的眼眶里甚至重新长出了一颗眼球。 ——仔细看的话,甚至可以看到眼球上的神经,是如何一根一根地连接在大脑上的。 仅仅是恢复相貌还不够,他需要的是谢黎的同情与拯救。 这张脸……并不讨谢黎的喜欢。 修闭上眼,集中精神,思考什么样的面孔,才能触动谢黎的内心,让她伸出援手。 片刻,他睁开眼睛,看向前方。 有了。 他知道答案了。 · 距离谢黎来到洛杉矶,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这鬼地方的治安,跟屿城有的一拼,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谢黎现在白天在中餐馆当保安,下班以后,还得去收拾一下附近的小混混——真不是职业病,而是不收拾就没法睡觉,枪声跟放鞭炮似的,能一直响到第二天早上。 十点钟,下班时间到。 谢黎穿上外套,准备回家。 这时,老板叫住了她:“谢,等下。” 虽然这是一家中餐馆,老板却是一位年轻英俊的白人小伙子,身材高大而挺拔,t恤下肌肉轮廓明显,隐约可见结实而分明的腹肌。 谢黎回头:“怎么了?” 老板挠挠头,腼腆地笑了笑:“我做了点草莓饺子,你带回去吃吧。” 谢黎:“……不了吧。” “为什么,今天不是冬至吗?” 就是因为冬至才不能吃这玩意儿啊! 谢黎严肃道:“我对饺子皮过敏。” “这样啊,”作为啃蛋白条都得仔细审查配料表的白人,老板理解地点点头,紧接着抛下另一枚重磅炸-弹,“那巧克力米饭呢?” 谢黎:“…………” 她担心再拒绝下去,食谱会继续变异,直到变成某种不可名状之物,连忙收下老板递来的纸盒: “哦,太棒了,我最爱吃巧克力和米饭了,谢谢你,老板,你真是个好人!” 说完,谢黎脚底抹油直接溜了,生怕老板再塞给她两个鸡蛋灌饼——不是她不爱吃鸡蛋灌饼,而是这家中餐馆的鸡蛋灌饼,里面除了鸡蛋,还有芝士和菠萝。 既然如此,谢黎麻木地想,为什么不直接做成披萨呢? 她这么想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过,披萨里其实也没有菠萝。 谢黎把巧克力米饭扔到副驾驶,坐上车,系上安全带,发动引擎,朝家里驶去。 她开车的习惯很好,不超速,不闯红灯,也不会分神听音乐看手机,认真留意每个路口。 但今天不知怎么,快要到家门口时,她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下意识一踩油门。 下一刻,只听一声沉闷而剧烈的撞击声——“嘭!” 等她回过神时,已经晚了。 她好像撞到了一个人。 操! 谢黎心中一惊,本能地重重踩下刹车。 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利锐响,停车以后,她打开双闪,立刻下车查看。 昏暗的光线下,勉强可以看清地上躺着一个年轻男人。 他头发已经被鲜血浸透,身上伤痕累累,除了车祸造成的伤口,还有数不清的新伤旧伤。 尤其是他的面庞,简直触目惊心——仿佛被某种锋利的利器贯穿,伤口从额头延伸至下颚,皮开肉绽,暴露出鲜红肿-胀的血肉组织。 根据现场情况推断,他应该是正在被什么人追杀,好不容易摆脱了对方,却迎头撞上她的车。 谢黎嘴角微抽。 只能说,这人够倒霉的。 她开车从不分神,今天莫名眼花了一下,就让他赶上了。 谢黎叹了一口气,就算不是她撞的,她也不会见死不救,更何况这人伤势重成这样,有她一半的责任。 唯一的棘手之处在于,洛杉矶的医疗体系跟屿城一样拉胯——诊所一半都是黑诊所,另一半则要么收费奇高,要么需要排队,排队时间动辄半年起步。 她只能把这个年轻男人带回家,死马当活马医了。 想到这里,谢黎弯下腰,试图把他抱起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