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织共鸣,登时间教他们“雪上加霜”。 原本,且惊且惧之间,他们已经在满是泥泞的盆地里,相互搀扶着,颤颤巍巍的站起了身来,但是这一刻,雪上加霜的困境,终于教他们无法忍受,哪怕是紧咬牙,像是在保持着最后的倔强,可是痛苦的抽吸声音仍旧从他们的牙缝里挤了出来。 躯干在剧烈的摇晃着,四肢却僵硬的无所适从,很快,他们复又直挺挺的倒在了那泥泞之中。 端看去时,狼狈极了。 只是,或许摄于楚维阳这一刻极尽于绝巅的声威,在场的饶是有玄门道子展露出了些许的意动,可是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那立身在凄风苦雨之中的清瘦身形,却浑无一人敢走上前去,将那些兀自在泥泞里打着摆子的剑宗道子们搀扶起来。 可原地里,楚维阳却对于这些人的反应,对于他们所承受的凄苦境遇,浑无半点兴趣可言。 那是纯粹的漠视。 他只是立身在了那里,一点点的沉浸在对于自身的体悟之中,那是从刚刚接连洞照了二十四剑之后,在某种酣畅淋漓的心境之中,接连不断跃升出来的灵感念头。 往昔时,这等灵感总是散漫的,不着章法的,但如今,竟在隐约之间,有着被这种酣畅淋漓的心境所统御的趋势,浑似是乱流里有了脉络,要延展出甚么枝节。 而饶是在这样紧要的时刻,楚维阳也同样分出了泰半心神来,以隔空感应着自己那面杏黄幡旗的方式,感应着淳于芷的修为进境。 终于,当某种金红颜色的灵光,也伴随着禁制篆纹锁链,洞照在楚维阳那空洞的眼波深处的时候,感应到某种无上、炽热、磅礴、高邈的道法意蕴竟隐约透过禁制锁链,像是被自己所朦胧掌控,至少是被真切感应到的时候。 楚维阳终是展露出了略显得平和的笑容。 而也正因着这道笑容,原地里,允寿道人这里终有了些许的反应。 他是此间的东道,是刚刚拦下了剑宗诸修的人,更是玄门大教的道子大师兄。 于情于理,他应该做些甚么。 这是他的赤子之心。 于是,诸修静静地观瞧着,观瞧着允寿道人缓步走到了楚维阳的身后不远处,先一步将那横躺在地面上的四人搀扶起来,以雷霆法力短暂的替他们消减去煞气的折磨,至少教他们“还阳”,不至于展露出一派“濒死”的模样来。 而直至做罢这些,楚维阳仍旧未有分毫反应的时候。 人群之中,这才有人缓步走出,将那些各自相熟的剑宗道友们搀扶起来。 甚至,行走在泥泞之间的时候,他们还十分小心而且谨慎的避开了部分地方。 那些地方,有着残碎的衣角,有着皲裂的骨渣,有着暗红的泥石…… 这会儿,哪怕无需言语,哪怕并未曾彻底的感同身受,诸宗的道子只是立身在这泥泞里,将诸位剑宗道友搀扶起来的那一刻,仍旧有着些许戚戚然的复杂情绪。 他们也像是透过这样的方式,认识到了那个琅霄山主、五毒道人之外的盘王宗传人、剑宗逃囚,那个注定是这一代诸天骄修士之中最为惊艳的几人之一的另一面。 真正满蕴凶戾与杀机的那一面。 而也正此时,终于,渐次“还阳”的剑宗诸道子,在不断抽吸的痛楚声音之中,终于有人承受不住这样的境遇,在心弦崩断的闪瞬间,那抽吸的声音不断的重复,于是,愈演愈烈之际,转而变化成了低沉的啜泣声音。 而有了第一道啜泣声音之后,浑似是道法的交织与共鸣一样,一传二,二传三,很快,这种啜泣声便连绵不竭起来。 只是端看着今日剑宗这凄惨的境遇,如是啜泣的悲凉声调,倒也算是应景。 而人群之中,不少元门的道子也不禁生出“大丈夫当如是”的喟叹感慨来,盖因为眼前的这一幕景象,也注定要在诸宗道子的共同见证下,成为往后至少几十上百年要被玄元两道修士热议的话题。 而楚维阳也将因此,而铸就那几如烈火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