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像是那一套封存在玉匣之中的宝丹一样,哪怕这一套宝丹楚维阳未曾吞服下一粒,但已经足够教他借着气韵的感应,确定这十成十是可以对自己修为和道法产生高卓妙用的真正好东西! 这种感触,就像是昔日看到那整个身形都隐没在厚重帷帽下的师雨亭时,便足以笃定这是真正的美人;就像是今日里看到允函亲自带着师弟前来楚维阳的道场,便足以敲定允函心路历程层面的变化一样。 直觉告诉楚维阳,那混朦的宝光之中,应该是像师雨亭的身段,像允函的心念一样,像那一套完整的承运雷元丹一样,该是这世上十成十的曼妙,对于自己而言的好东西。 可也正是怀着这样的期待情绪,当楚维阳仔细凝视去时,那混朦的灵光消隐的闪瞬间,展露在楚维阳面前的,竟然是一块顽铁。 一块形状很不规则,其外象的嶙峋交错与坎坷坑洼浑无韵律可言,一眼看上去时更无宝材的灵光可言的顽铁。 仔细看去时,那顽铁的主体,约莫是一坨人头大小的、并不规则的椭圆形,仔细看去时,在那椭圆形的主体之外,有恍若是铁汁迸溅,扬起在半悬空中,继而在霎时间因为热意的消减而陡然间凝固在原地的尖刺。 有同样的如同铁汁融化开来之后在某种平面上的延展,那应该是某种极尽华美的地板,那一层薄薄的不规则“铁板”,甚至反向烙印下了地板上的精致花纹。 精通着符篆之道的楚维阳能够一眼确定,那些花纹只起到了装饰作用。 这顽铁的外象已经不仅仅是不规则了,它浑无有从地下矿藏中挖掘出来的痕迹,仔细看去时,那外象上的任何痕迹,都更像是后天的人为痕迹。 而且不规律的,不仅仅是这顽铁的外象,更包括顽铁的颜色,遍布在外象上的细微痕迹。 总体而言,这顽铁中约莫有七成,是纯粹的玄色,那也是楚维阳感觉起来,这顽铁中最为坚韧的部分! 甚至那冥冥之中带给楚维阳的触感,便是源自于这玄色顽铁之中。 毕竟刚刚那显照在幽暗甬道之中的灼灼灵光不会并非是楚维阳看到的错觉,如今看,那玄色顽铁上又浑无半点亮光,楚维阳不会思量这顽铁会是甚么废料,他只觉得那是某种宝材灵光的极限隐匿与自晦。 而具备着这种特质的宝材,要么其品质极尽于高卓,远超寻常无上宝材,至少也该是太白赟铁这一级数! 要么便绝非是单一宝材之间的搭配,并且这些无上宝材之间,相互抵至了某种相谐与圆融。 楚维阳猜测,眼前的玄色顽铁,大抵上是后者。 因为除却那七成的玄色之外,外象上端看去时,尤有着三成,呈现出了各不相同的颜色,有些部分斑斓的晦暗颜色交织,并且气韵与玄色顽铁浑一,只是其上难免有着虚虚多多坑洼的洞,像是某种岁月光阴里的销蚀。 而又有部分过于显得灰白的部分,分明仍旧与那宝材主体混为一体,但楚维阳能够明确的感应到,那一部分并不具备着坚韧,是这顽铁之中的废料一角。 仔细端看着呈现在楚维阳面前的这块麻麻赖赖的铁疙瘩,交感着玄真宝鉴之中的诸道神形,霎时间,楚维阳只觉得有通明的灵感从心神之中跃升,这是他思路前所未有的通畅。 可即便是如此,楚维阳却始终无法倚靠入目所见的外象,推演出昔日里到底发生了甚么,才能够有这样的产物存世。 而看到楚维阳的目光几乎落在这铁疙瘩上面挪也挪不开,原地里,允函那婉转的声音再响在楚维阳的耳边。 “仔细说起来,这宝材的年岁可长远的厉害了!那大抵是百余年前的事情,昔日里的时候,驻留在外海总舵的那一代金丹境界长老,一个人在道城之中闭关,也不知是在修持甚么秘法。 说来是一时不慎,毕竟大修士也非无所不能,面对着甚么苛刻的古法,或是更高卓的义理,有偶然间的失控,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而且虽说一时间道法失控,动静轰隆震响了整座道城,甚至绵延至更远的地域之中,但同样是金丹境界大修士的掌控力,却将其失控术法的崩灭本身,控制在了极极窄小的几座庭院之中的范畴内。 房毁屋塌,自然不提,可偏偏,在被崩灭的范围之内,有一间正是吾宗的某处库房。 诸圣地大教在镇海道城的总舵之中,一般只会布置几间库房而已,而且这些不是给寻常修士准备的,而是给诸位道子、长老、大修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