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里,范老张了张嘴,几乎无言以对。 但符梅老道的诘问声音仍旧在持续着。 “是宗门没有为了你这一次尝试着冲击金丹境界而帮助你么?道城总舵积攒了几十年的底蕴尽都教你拿去用了,老夫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愿意亲自为你奔走。” “师弟,宗门何以待你?你便是这样与宗门招灾的?” “此间变故尽都是天数么?” “我看未必如此!” “归根究底一句话,没能把握住证道事机,就只是你底蕴差而已!” “差在何处?自你感应到了寿数,自觉地证道无望后,到底有多少年的时间没有再好好的打熬你自己的法力,凝练自身丹胎了?” “自你觉得看淡生死之后便合该肆无忌惮的畅快度过晚年,因着这样的念头,这些年你得罪过多少人?” “真以为白骨观主他们几位道友不来帮你,是因为没看上你那点宝材?” “好好地想一想,这些年你自己都做过甚么罢!” “这些折损,是不是因果?是不是底蕴?是不是你今日差的那一步!” “至于今日,你只是咎由自取而已!” “倘若再念头堕入魔障之中,莫怪老夫今日代掌教师兄清理门户!” 煌煌雷音几若洪钟大吕一般,连绵的响彻在了范老的心神之中。 原地里,范老复又张开口,想要说些甚么,可是忽地,他脸色一白,猛然间吐出一口乌血来。 再看去时,他几乎失语,只自顾自地低着头,那双眸怅然之间,似是这个行尸走肉一样的人,已然先死亡一步,走完了他这漫长一生。 …… 外海不远处,海岛孤山,古修洞府之中。 此时间,兀自在丹室内入定观照,沉浸在修行之中不断的朝着筑基境界冲击而去。 自始至终,楚维阳都浑然不知,他炼化那一缕妖兽血煞之力的时候,因着那无法遏制的冲霄气机,险些要将神宵宗范老吸引而来。 这几乎是神宵宗范老错失证道机缘的第一步。 他也更无从知晓,那孤山之中漫山遍野的百花楼玉符之中,竟然复又蕴藏着一道灵光,竟在此时间将神宵宗范老震慑走,无形之中,为楚维阳护法了一回。 此时间的楚维阳,尚且还在为自己紧要时刻炼化得了那一缕妖兽血煞之力的选择而沾沾自喜,并且长久时间的陶醉不已。 诚然,饶是在淳于芷的评价之中,也几乎也是一闪瞬间福至心灵的天才想法。 对于淳于芷而言,妖兽血煞之力尽都是洗炼与蜕变演灵咒的薪柴而已,除此之外,再无他用,至于其上萦绕的无形属相的元气灵光,在真灵的打熬面前,自然也是细枝末节的事情。 可正是仰仗着这些细枝末节,楚维阳做到了甚至远比演灵咒的蜕变与洗炼之外更重要的事情—— 借着最一开始胃囊丹鼎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受创,并且借此引动木相灵光来将丹鼎与五脏脉轮尽数滋养之后,楚维阳在晋升筑基境界的紧要关头,选择了很是冒险的主动让浊煞反复冲刷周身降落与四肢百骸的气血。 然后,在那些细密的伤势诞生的闪瞬间,楚维阳果断的选择了复刻早先时的所作所为,他在用这样的方式,将木相灵光牵引向了四肢百骸,牵引向了周天经络。 这是前所未有的,几乎教人无法想象的,恍若是脱胎换骨一样的,自炼气期巅峰境界全方面的蜕变与升华。 此时间,那浊煞几乎化作了咆哮的汪洋,疯狂的从四肢百骸之中显照着,可是等待着它们的,是楚维阳那宽阔恍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