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 若是以蛮力破去,只怕登时间玉简便要崩碎开来,化作齑粉。 仔细端详了片刻,楚维阳这才尤有些不甘心的移开目光。 呜咽的哭声仍旧像呼啸的风箱,不仅仅未曾停止,甚至一息胜过一息,声势愈发高涨。 楚维阳复又叹了一口气。 许是惊惧的厉害,当那叹气声传出来的时候,女子的哭声忽地一顿,紧接着,她又像是因为自己的反应而委屈极了,又甚是害怕,只得捂着嘴竭力不出声,而流淌下的泪滴却连成了串。 而这种沉默的哭泣,愈发教楚维阳的心绪浮躁起来。 随即,他喑哑的声音响起。 “旷野中,坊市里面厮混的人,都常说,这百花楼的姐儿最真,因为能教人瞧的真真切切;可百花楼的姐儿也最假,那一哭一笑里全都惑人心神的手段,见不得半点儿真意。 那百花煞炁,还有桌上这一道道符箓,却尽都是真的不能再真的东西,这位姑娘,你不能再这么哭下去了,若没有几句交底的话,那便是逼着贫道自己狠下心来做决定了! 我这样小门小户的,没那擎天架海的肩膀头,是断不敢得罪百花楼的,问你这些,也是想看一看能不能了结这里边的误会,可你只这样哭,我没得别样门径,就只好杀了你。” 说到这里,楚维阳已经再度提起了手中的长剑,剑光随着楚维阳手腕的转动而肆意挥洒着。 感应到了那源自楚维阳的,真切的凌厉杀念。 原地里,那女人竟似是被惊骇的忘记了哭泣,反而打了个寒兢,像是掉了魂儿一样的楞在那里。 因是,楚维阳很不满的摇了摇头。 “发呆?愣神儿?还是不想说些甚么?算了……” 楚维阳像是在心中已经做出了甚么决定,他将剑横在胸前,猛地往石椅的方向迈出一步。 “那这样也好,许多事情贫道做起来也可以无所顾忌,不论是你怎么知道我姓楚的,还是别的甚么事儿,我都不想知道了,只是关乎《五脏食气精诀》,我需得问个明白! 哦,对了,刚才你惊惧的厉害,是不是想偏了甚么事情?贫道也想试上一试,这临走之前教姑娘肉身布施,许是入得阴冥,也能给自己多攒一份阴德!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 说话间,那女人已经抖得筛糠也似,眼见得楚维阳一步步逼近,她猛地用略显尖利的声音,甩着哭腔开口道。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我是百花楼青荷,奉雨亭师伯的命令,来靖安道城找寻董衡,他们兄弟俩是师门留在道城的暗桩,但实则是为了透过它们兄弟俩来寻找你,镇魔窟的逃囚,盘王宗的传人,楚维阳!” 百花楼青荷这带着哭腔的一段话,几乎比甚么煞炁都管用,直接教楚维阳呆立在原地,脸色一息间几乎千变万变。 一种没来由的惊诧涌上了他的心头。 “百花楼……你师伯是……师雨亭?” 青荷点点头:“正是!” 恍惚之中,楚维阳的思绪翻涌,身形摇晃之中,他似是又回到了那条船舫上面,回到了曾经与师雨亭未曾见面的那次相逢。 当时以为是萍水上的陌路,是芸芸众生里两个修士的道左相逢。 可知道这会儿楚维阳方才明白过来,只那一次见面,甚至许是在和楚维阳见面之前,师雨亭便已经洞悉了自己的根底。 这般再忆起,那天楚维阳站在窗户旁,经似是毫无遮掩一般。 这…… 一念及此,楚维阳遂回过神来,再看向低声啜泣的青荷的时候,他竟没来由的产生了某种恼羞成怒的感觉。 只是这样的心绪来的快,也在闪瞬间被楚维阳按下。 他很沉郁的掌握着自身的心绪,然后用极冷静的态度看向青荷。 “百花楼的师雨亭道友,来靖安道城的路上,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我还骗她,说我名唤郭典,盘王宗传人……想来当时,她正瞧着我笑话呢,可不论怎么说,那会儿便算是见过了,有事情当时不提,怎么翻过头来,又教你费这样的麻烦,找我又是为的甚么事情?” 闻听此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