踝死死按在铜盆里。 “夫君,水温怎么样?”朱雀几乎是咬着牙根。 “哦哦哦!啊啊!好、好爽啊,哈哈哈哈——” 一墙之隔的玄霄皱眉不解,洗个脚而已,至于叫成这样么? 铜盆踢翻,屋内二妖立即大打出手,房中登时嘁哩喀喳一通乱响。 ——“夫君,奴家伺候得怎么样。” ——“嗷嗷嗷呜呜,爽!” ——“还能再爽一些呢!” ——“嗷嗷嗷呜呜,娘子、娘子好有本领啊。” 隔壁间两位客人听见动静,不约而同打开房门,两位年轻的散修对视一眼,都不由得尴尬脸红,前后离开了小院。 出门在外,难免遇见这种事情,等他们办完事再回来吧,只盼着白天办完,晚上就不要再办了,唉。 墙后的玄霄也摇摇头走了,不想听到更多不可描述的细节。 这两只黄鼠狼也真是的,来了涤天宗不先见他们家少夫人,床上倒打起架来了,有这么饥渴么? 出得客居,见弟子接应宾客忙碌,整个涤天宗四处披红挂彩,玄霄脚步轻快,心情愉悦。 他是真心替赫连筝感到高兴,少主不容易啊,只希望婚后二人和和美美的,小石妖心定,别再动不动就收拾包袱回老家了。 两只黄鼠狼暂时看不出问题,就算真有什么幺蛾子,也希望他们忍到婚礼结束,别误了少宗主的大事。 玄霄抄近路从百草园回小竹居,许是太过出神,拐角处一棵石榴树下,不慎与人撞了个满怀。 对方是名身形小巧的女子,当即被他撞得后仰,他反应极快,伸手抓住她手腕拉回来,扶着她站稳。 玄霄抱拳致歉,那女子不言不动,只一双凤眼打量着他。 女子着暗红对襟半袖短衫,藏蓝百褶裙将将及膝,腰间还系了个小围裙,其上以七彩线绣满花鸟鱼虫,颜色鲜艳古朴,绣工精湛,一看就不是凡品。 她脚上没有穿鞋,脚踝手腕戴银铃,璎珞和发饰也尽都是白亮的秘银所铸,玄霄抬眼,看她这身装扮,定然是来自苗疆了。 玄霄已经道过歉,对方却只是看着他,不说话,也不动,他不敢轻易离去,只能跟她大眼瞪小眼。 他见过的女人虽然不少,却好像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荣锦猥琐小器,岚溪照古怪刻板,那石妖贪吃不说,脾气更是大得没谱,整日不是要抠死这个,就是要打死那个。 剩下那个就更不用说了,从小一起长大,太熟。赫连筝把他当闺蜜,他把赫连筝当兄弟。 所以玄霄不太懂得,如何同貌美的陌生女子打交道。 “你,没撞坏吧。”玄霄半天才挤出来这么一句。 那女子垂下眉眼,食指绕着发尾,忽地踮了一下脚尖,脆生生道:“我叫阿呢朵。” “额——”怎么就突然开始自报家门了,玄霄抓抓后脑勺,“我叫玄霄,赫连氏,玄霄。” “赫连玄霄!”阿呢朵动起来,身上银铃叮咛作响。 玄霄这下是真傻了,他回头四处看,谁来教教他,接下来应该说什么。 “你可以给我摘个石榴么?”阿呢朵先开口。 玄霄谢天谢地,也不管那石榴是谁种的,摘得摘不得,爬上树给她挑了一个最红的。 他跳下地,手伸过去,阿呢朵却不接,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