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上皱纹深刻,岁月打磨出头骨锋利的棱角,眼神不怒自威,肩背笔直,周身配饰华贵,端得气派,一看便知身份不凡。 能随意进出赫连筝居所的人,除了五门长老,便只有宗主赫连尧。 赫连尧目光在院中扫视一圈,见院中打扫得整洁,门扉紧闭又无人应答,猜测赫连筝此时应在外门讲学,便推门举步迈入屋中,将一只黑色的木匣摆放在外间的方桌上。 此前大衍寺法会,赫连宗主与大衍寺主持辗转各处讲经论道,今日晨间方才回转。 他途径珑儿山,偶得璞玉一块,觉得闺女肯定会喜欢,这不连居所都没来得及回,迫不及待给她送来了。 放下礼物,赫连尧正欲转身离去,忽闻里间一阵窸窣碎响,伴随着“咔嚓咔嚓”的诡异咀嚼声,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涤天宗当然不可能有贼,有也是家贼,但小竹居外下有禁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难道是耗子?那更不可能。 心下疑惑,赫连尧抬手推开了里间木门。 他脚步声轻到几乎没有,绕过花鸟鱼屏风,却见罗汉床上躺了个陌生的年轻女人。 赫连筝的流云纹月白法袍,让那石妖穿出风流的勾栏式样。 她衣襟松散,袒露胸前大片雪肌,腰间丝绦松松垮垮,更夸张那袍子底下什么也没有穿,两条长腿自开衩处交叠着搭在床沿,一对玉白小脚愉悦翘起,脚踝细不堪握。 赫连尧大骇,“你!你是何人?!” 石妖疑惑“嗯”了声,她还以为是赫连筝回来了。 “你又是,何人。”这人好怪,跑别人家里来,问人家是谁,不会是个傻子吧。 来的路上赫连尧就听说了,说赫连筝从外面带了个女人回来,那女人生得美艳非常,还大着肚子,都传她二人关系匪浅,怕是已背着人私定了终生。 赫连尧当然不相信,他的鸣琨是什么人他自己最清楚,可外面传得神乎其神,他心中实在不安,这才特地跑一遭,亲自确认。 没想到还真遇上了! 赫连宗主年轻时也是远近闻名的美男子,外面那些女妖精为取他元阳,没少使招,不过他与夫人伉俪情深,女妖精是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对打一双,从未失守过。 不想自己循规蹈矩了一辈子,生个女儿防外面那些男妖精防得死死,却是栽在了女妖精手里! 这女妖住在鸣琨的屋子里,穿着鸣琨的衣裳,还躺在鸣琨的床上,不是那种关系还能是什么关系?! 赫连宗主不忍直视地背过身去,“你给我把衣裳穿好!” 小石妖一双眼睛瞪得大大圆圆,“你为什么,管我?” 赫连尧:“你说我为什么管你?” 石妖:“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管我?” 赫连尧:“哪来那么多废话,让你穿好你就穿好!” 此人好生无礼。 石妖因那话本子的事,本来就不高兴,看这老头一把年纪,本不欲跟他计较,他还来劲了! “你给我,滚出去!”她捞起脚踏上的绣鞋就朝着老头丢过去。 赫连尧哪能想到,她有这么大的胆子,涤天宗的地盘上敢对宗主动手,一时不察,被绣花鞋打个正着。 他不可置信回过头,石妖已经拢好了衣裳坐起,扬手又一只绣鞋丢过来。 赫连尧偏头避开,怒指:“你大胆!” “你有病!”石妖回呛。 “好啊,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我今天就代你娘亲来管教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