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官府收上来的碎银子需要铸成官银银锭时,江南10%到15%,偏远之地则允许3成的损耗。 所以一万税收,到了户部就只有7到9千两。 而这还没算上运银子的耗费。 古代铸炼技术不过关,还有碎银子本身成色不一,铸成官银时,是必然会有损耗的。 甚至因为江南富裕之地,私人铸造掺杂着其他金属,并且流通出来银锭太多。 一度出现过官府要是不加两、三成火耗,官府铸银锭就会赔钱的局面。 有些偏远县城,收火耗时,五成都有过。 当然,不管律法多严、多健全,肯定拦不住有心人。 老朱杀贪官如杀鸡,还不是有人要钱不要命。 石仲魁倒是想扳倒刁德兴这个硕鼠。 但想想自己只是翰林院修撰,即便只盯着刁德兴,而不管他身后的人。 最终也没好处,更升不了自己的官。 还不如留着他,当自己的踏脚石。 不过,这不妨碍他先让锦毛鼠把账本抄一份回来。 但在这之前,还得先搞定刁德兴,否则拿不到银子,别说疏通河道了,就是想去屯田司搞稻田养鱼都不可能。 不对,光有银子没粮食,也是个麻烦。 而且此时已经4月中旬,再拖下去北方的稻子都播种完了。 所以他此时心里最在意稻田养鱼,疏通河道的事,拖一个月应该没多大问题。 得了命令的锦毛鼠,一溜烟从顶梁上的跑了出去。 石仲魁喊来于顺,没多久石光珠就带着六七个健壮家仆,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见正堂里坐着绣衣卫的百户崔和忠,还有五个总旗,石光珠立马没了脾气。 客客气气的和崔和忠等人打了招呼,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等着石仲魁过来。 没多久,见到石仲魁后,崔和忠六人忙起身行礼道,“见过大人。” 石仲魁笑着点点头,坐在正堂主位上,盯着站起身,却不行礼的石光珠。 等崔和忠也看着他后,石光珠心里一发毛,这才反应了过来。 忙拱手行礼道,“见过大人。” 石仲魁这才吩咐起来。 得了命令的石光珠带着家仆,崔和忠等人却按照命令没带仆役和寻常小校、力士,一路来到承德门外一处宅子附近。 趁着石光珠吩咐家仆去买吃食。 一个总旗笑声对崔和忠问道,“大人,那位状元公让我等来这里候着,想要做什么?” “闭嘴”,崔和忠瞪着说话的总旗,“大档头来之前就说过,今早宫里的夏内相在这位状元公面前吃了瘪,都只能笑脸相迎,明白了没?” 五个总旗顿时吓的脸色一白。 夏守忠一句话就能弄死自己等人,而崔和忠刚才那句话又表明石仲魁的圣眷正隆,即便是夏守忠都不敢得罪他。 这一等就等到了快宵禁时,石光珠、崔和忠等人快等的不耐烦时,宅院里忽然冒出火光。 锦毛鼠在刁德兴外室家中的柴房,放了一把火后,捏着嗓子,装出女人声音喊着‘走水了、走水了’。 正和外室在喝酒、吃葡萄的刁德兴,一听就推开怀里的美妾。 透过纸糊的门窗,果然发现院子里有火光,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想都不想就冲出了屋子,好在只是柴房失火,不仅火势不大,也没挡住逃走的路。 本打算喊下人来救火,但一想到自己这个外室是偷偷娶的,万一被家中正妻知道,肯定会闹起来。 而且,走水了后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衙役、官员必然会赶过来。 到时被人看到自己,难免会有风言风语传出。 “老爷,救我一救”,小妾衣衫不整的跑出来,一把拉住了刁德兴。 要是火势把路拦住了,刁德兴可不会管这个美妾。 但既然能一起逃走,当然是没死人,事情更容易压下去。 拉着小妾,并且对着已经跑出来的服侍小妾的丫鬟、妈子,下意识就喊道,“快快救火。” 可话一说完,他又补充道,“别管了,保命要紧。” 几个丫鬟、妈子本来就没那个胆子救火。 看到刁德兴拉着小妾跑了,也跟着往外跑。 放火的锦毛鼠见刁德兴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