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就像未卜先知一样,对手掐诀的瞬间便能提前知晓对方使用的是什么法术,武器袭来就知道破绽所在,并且擅长用消耗最小的法术来换取最大的伤害。 “必须是对所有法术、所有流派都很熟悉,并且对自身也有一套完整的规划才能做到。”空逸点评道,“是个聪明的孩子。” 这很困难,并且也需要天赋。低阶修士不如高阶修士那般拥有强大的神魂以及辽阔的识海,向寄阳能这般“无所不知”,证明他天资聪颖,过目不忘。 向寄阳一直打进了足够被长老们放进眼底的前十名,最终因灵气不足而落败。最后一场还是提着剑、没有用任何仙术地坚持到了最后一秒。 “这孩子,不能留在外门。”素荧看着向寄阳那张嘲讽十足的脸蛋,眼角微微一抽,“从小教起,才不会坏了这份良才美质。” 空逸听了这话,忍不住别开脸去。心想,你直接说这孩子长得跟师姐一样不讨喜,外门那些心还不净的弟子会排挤他不就好了。 话虽如此,但空逸却忍不住折了一枝桃花。他至今都没有收徒,但一个与师姐相似的弟子,他似乎也有些期待。 “……”坐在一旁的司祭长老素泠感受到了他的举动,忍不住皱了皱眉,白色的缎带覆盖了她的眼,脱口而出的话语冰冷而又空灵,“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么做。” “何故?”空逸反问道。 “魔族血统。”素泠冷冰冰地道,“那孩子体内有魔族的血统。” 话音刚落,长老席上的蠢蠢欲动霎时如凉水浇覆一般冷得彻底,那份爱才之心也再燃不起。 虽说在座之人修为高深、心境不差,但不是谁都能毫无负担地接纳拥有魔族血统的弟子,毕竟魔族本性凶戾,万一弟子日后行差踏错,他们也要承担这份因果。 空逸听了这话,面上也无甚表情,他是心如琉璃之人,并不会因此而生嗔意。见状也只是偏头望向掌教,如同无声的问询。 望凝青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凝视着下方,她的目光淬不及防之下与一双尖细的竖瞳撞在了一起。 四目相接,视线的主人却没有移开目光,只是倔强而又执拗地望着。 按理来说,长老席的位置距离演武场这般遥远,长老的对话也平和体面。但不知为何,向寄阳就仿佛能听见。 “当然能听见啊。”灵猫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别看气运之子只有四分之一的真魔血脉,但他血统纯度是很高的,跟人族血脉对半开。” “虽然还没返祖,而且被素心和魔尊施加过封印,但他的五感敏锐是天生的。妖魔跟人类不同,为了在残酷的环境中生存下来,他们生来就能感知自然。” 原来如此。灵猫的解释也给望凝青提了个醒,避免她以后因为轻视而露出破绽。 于是乎,望凝青开口了。 “不多加管束,更容易走上歧路。”望凝青的话语冷冽,既是说给在座的长老,也是说给气运之子,“身为正道第一仙门,更应承担因果之重。” 此话一出,几名长老都诧异地抬起了头,他们听懂了掌教的潜在意思,因此才感到难以置信。 毕竟整个天枢派里,对魔族最深恶痛绝的不是别人,正是掌教。 他们不知道,望凝青说出这话只是为了给日后虐待弟子一事埋下伏笔,毕竟素尘重视规矩是真的,嫉妒自己的弟子也是真的。 望凝青很努力地代入“修为难得寸进但弟子天资聪颖”的师父的心态,但这很困难,就像让朝堂大学士去嫉妒乡村私塾小孩在科考中拔得头筹一样。 因为我当年读私塾时都没拔得头筹,所以我嫉妒我弟子比当年的我厉害——这种奇怪而又不知所谓的心态。 收徒大典,向寄阳跪在下首,神情稳陈依旧,半垂的眼帘中,眸光却是怔怔的。 在所有人错愕而又难以置信的注视下,从未收过徒弟的掌教走下了高座,将一枝桃花递到了男孩的面前。 向寄阳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期待。 向寄阳久久不给予回应,看上去便如同无声的拒绝。如果目光能化作刀剑,他恐怕已经千疮百孔了。 “傲慢。”他不接,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