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站起来了。” 顾寻满脸惊慌失措。 直到身穿警服的人走上前来,给他戴上手铐后,他仍像没反应过来似的,盯着手上银灰色、触感冰凉的东西,眼睛里依然闪烁着不可置信。 云艳辉看着他被同事押走,语气里也带上了几分唏嘘。 “本该是坐到考场上的人,这下子,恐怕得在看守所里度过了。” 谈靳楚没有接话,只是把装着手机的塑料袋交给了另一个人。 在给拿着摄像机进去勘测现场、查找线索的同事们让路后,他跟云艳辉一起往楼下走。 心思细腻的女警此时也想到了什么,声音都柔和了不少。 “但愿……医院里那位小姑娘能赶快好起来吧。” 她叹了一口气,“要是高考那天只能待在医院里,还不知道得哭成什么样。” 谈靳楚敛起眉,安安静静地盯着脚下的路,抿了一下唇。 说巧不巧,他口袋中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他那个备用机的号码打来的。 谈靳楚立马接起。 但听筒里传出来的,并不是祁妙脆生生的音色。 而是西王母棒骨汤店的王老板。 “谈警官……” 谈靳楚问:“她现在怎么样?人醒了吗?” 王老板迟疑了一下,声音听着有点儿发懵。 像是自己也没弄清楚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生命体征方面好像是没什么问题。” 王老板磕磕绊绊地描述着: “人醒过一次,但嘴里说的都是些胡话,然后又晕了过去。做完了几项基础检查后,刚刚才被转去精神科。” 谈靳楚:“胡话?你还记得她说了什么吗?” “她就说她做噩梦了……” 电话这头,两个警察听到“噩梦”的字眼后,气氛却在一瞬之间变得紧张起来。 他们俩同时顿住脚步,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眸中看到了几分惊愕。 纵使他们人民警察应当是唯物主义的忠实信徒,可祁妙这接连几次的噩梦预警,让他们不得不对她的话重视起来。 谈靳楚深深地皱起眉头,“她梦到了什么?” 王老板:“……呃,她说她梦到了一只蘑菇。” 云艳辉的神情也十分担忧,“什么蘑菇?” “……说是红伞伞,白杆杆,但足足有两米高的大蘑菇。” “噢,”王老板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她说那蘑菇还长了手!” 长手? 长手的蘑菇? 云艳辉:“然后呢?” “然后……那个蘑菇就给了她一个大逼兜。” 云艳辉:“……” “对了!她说那个蘑菇还张口说话来着。” 谈靳楚:“说什么了?” 王老板沉默片刻。 “……让你吃!” 谈靳楚:“……” 他沉默片刻,也有些无奈。 了解完大致情况,浅浅松了一口气。 最后跟王老板叮嘱了几句之后,才挂断了电话。 谈靳楚坐上云艳辉的副驾,打算先去棒骨汤店门口,把自己的那辆警车也一起开走。 钥匙刚插好,云艳辉正准备发动时,迷路人酒吧的大门那边,快步跑出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姑娘。 云艳辉见状,降下了车窗,轻声询问道:“你好,请问是有什么事儿吗?” 女生拍着胸脯,努力平复着自己急促的呼吸。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