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带了稿子的,发言却是完全脱稿的,逻辑清晰,条理分明。 他身上只能看到两种颜色,黑,白。西装外套是黑的,内里衬衫是白的。头发是黑的,皮肤是毫无血色的白。整个人透着一种不可侵犯的禁欲感。 她以前最爱做的事,就是看禁欲者浪.荡。 说不上来是喜欢他,还是喜欢看他仰起脖子,咬着齿间,压抑住层层快感而发出的低吟声。 其实那种时候的容屹,才将禁欲贯彻的淋漓尽致。 半小时的发言结束。 方清漪意识到,自己竟然走神了半小时。 一时间,心绪难辨。 中场休息时,方清漪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看到容屹转身进了楼梯间消防通道里。 方清漪落后几步,还是跟了进去。消防通道的门极重,她一撒手,门便自动自发地合上,发出沉闷钝重声响。 容屹偏头,轻慢的视线扫荡过来。 他没说话。 方清漪把手里的冰美式递给他:“拿着。” 容屹挑了下眉:“干什么?” 方清漪:“提神。你好像没什么精神,昨晚没睡好吗?” 容屹:“嗯。” 他伸手接过冰美式,杯壁沁出一层冰凉的薄液。 他低着头,说话声音很轻,以至于,方清漪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容屹说:“被看光的人又不是你,你当然睡的香了。” “……” “……你刚说了什么?” 方清漪转身的动作停下,扭头回看他。 容屹低垂着头,黑色额发细碎铺在额前,光影投射,他下眼睑处的疲惫倦意更明显。 他喝了口冰美式,眼也没抬,反问:“我说什么了?” 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 应该。 是听错了吧。 可是那句冰冰凉凉中夹杂着别扭和委屈的话,又像是容屹会说的话。 他向来如此。 不会发火,像是没脾气的人。 所有的情绪都自我消化,实在消化不了,才会表达出来。 方清漪还记得那次,她参加好友许秋的生日聚会。生日聚会的主题是,泳池,比基尼,所以只有女性参与。 方清漪本不想去的,但毕竟是人家生日,她想着等蛋糕切完她便偷摸溜走。 等待的间隙,她坐在角落里和容屹发消息。 容屹:【什么时候回来?】 方清漪:【最多一个小时。】 容屹:【嗯。】 方清漪:【你说一声想我,我马上回去。】 容屹:【……】 容屹:【早点回来。】 方清漪存了心逗他:【说声姐姐想你,姐姐立马回家。】 容屹:【做梦。】 容屹:【不说。】 方清漪:【那我明天回来。】 然后她就看到屏幕上方,“对方正在输入中”字样,出现,消失;再出现,又消失。反复多次。到头来,容屹一句话都没说。 方清漪也没有回复。 因为有人拉她参加室外的泳池派对。 手机被随意地扔在沙发上。 过半小时,手机屏幕亮起新消息提醒。 方清漪没有设置过,所以屏幕乍然亮起,就能看到消息内容。 容屹:【回来的路上了吗?】 又过半小时。 是她说好的最晚时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