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 李霞猛地吸了一口气,浑身一颤睁开了眼。眼前的一幕让她懵逼的不知该作何反应。空寂的夜里她独自开着电视机发呆,失眠好久了以为又会是个不眠夜,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看吧,这不是醒了嘛。”小妹离的近看的清,讲话刻薄无比。“我就说这种女人命大着呢,把我们都折磨死她都死不了。大哥你别怕她,拉上她去民政局,事实婚姻也得走个离婚的手续,不然她纠缠不清。” 老大叹口气,望着地上的娘俩眼神冷漠。躺着刚醒的李霞转动脑袋四处瞅瞅,在看到她只有七岁的闺女时伸手将孩子拉到跟前。 好长时间没见闺女了,每次见面不是争执就是无言以对。孩子高中毕业出去打工,那么大闺女了一年年耗着不结婚。她嘴皮说破了都没用,孩子不说话就用怜悯的目光望着她。好像在说你这辈子过的好吗?你自己过的都不好,干嘛非要我结婚? 她在县城开了家早点铺,白天人还多些,关门后一个人空落落的。闺女不愿跟她吵架,远远的在外地。儿子去城里上大学后也很少回来。后来她知道他居然认了方中诚,母子俩也吵的脸红脖子粗。 “妈妈、” 小儿子蹲在旁边,看她们母女相拥也走了过来。小家伙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着惧怕,她这些日子偏激的很,动不动就发疯,刚才又哭闹着要上吊,俩孩子都有些害怕。 “李霞,你别疯了。不管你如何,这婚我都非离不可,你就是上吊死了我也不要你。” 女人抬头望着那个说话的男人,目光暗沉影影绰绰。这就是那个当初送她山丹丹花,跟她生活多年生了俩孩子,大学毕业跟她离婚,抛弃她们娘儿仨的男人。 他有铁饭碗再婚组织家庭,她一初中没读完的农村妇女 还带着俩孩子。他工作清闲,她起早贪黑拿自己当男人一样使。她辛苦养大的孩子孝顺她却也躲着她,他什么都不做,儿子长大后照样喊他父亲。 老天为何如此不公?辛苦付出的她老来孤苦、闺女受此影响也孤单一人不愿结婚。而抛妻弃子的他也许儿孙满堂,夫妻和美。不,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李霞、你说话。” “别装死。”方家小妹厉声骂:“刚才不还要死要活的嘛,现在装什么死。赶紧起来跟我大哥去办手续,带着你俩崽子滚出我们方家。” “啪、” 李霞放开闺女,猛地站了起来,抬手给了她一个巴掌。她之前一直是巴结讨好最多威胁他们的,这忽如其来的巴掌把女孩打蒙了。捂着脸颊瞬间红了眼睛。 “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 五个字落地有声,但她的状态跟刚才完全不一样。刚才状若疯癫,此时不论是言语还是动作表情等都冷静的很。 “我打……” 女孩呼喊着就要上手,被李霞左手拉住她胳膊,右手抬手再给她一巴掌。看家里男人往前走,她利索的拿起桌子上的镜子摔在桌沿上。 “啪”的一声,镜子裂成碎片,她拿了一片最大的在手里。“谁敢过来,老娘割了他脖子。” 楞的怕横的,横的怕那不要命的。她如此一来,他们一家子全都往后退,老大方中诚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高低铺上。摆着手满目惊慌,果然伤害自己和伤害他人给人照成的恐慌不一样。刚一家人满目厌恶,如今一个个吓的脸发白。再不敢开口随意辱骂。 “李霞,你别这样、” “对,先把那、把那玻璃放下。有什么咱们好商量,你别一上来就拼命。” “对,快放下。咱们坐下好说好商量。” 最厉害的被李霞拽着一声都不敢再吭,俩孩子也被吓的躲在一边。闺女要往她这走,被方中诚一把拉住。 李霞冷笑一声,右手拿着玻璃左手拽着方家最小的孩子。心想我都错了一回,被你们欺负奚落的够呛。这回再来,我重来还能再被你们欺负嘛。 “商量什么?” 那仨男人差点绊一跟头,和着你这又哭又闹又是要自杀又是要杀人的,你不知道该商量什么? 方家俩弟弟回头看大哥,方中诚温和开口:“商量、商量咱们离婚的事儿。” 原来在这回,李霞冷笑一声在椅子上坐下。“谈。”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