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宋洇还没从大悲大喜中缓过来,抬起头看坐在她身侧的男人。 她不体面,傅晏也不体面。 虽然出发前换了衣服,可奔波的痕迹还是无法避免。 高高在上的京圈傅少,在她这里讨不到半点好处,跟她一样乱糟糟的,好像又变回高中的模样。 “体育课,在换衣室。” 宋洇被他的话转移了心神,尘封的记忆被撬动。 她想起来了。 “我当时在想,大小姐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她听到笑声,傅晏正爱怜地看着她。 “但也许,就算是多管闲事,我也拒绝不了。” 他问她:“喝吗?甜的。” 宋洇点了点头。 傅晏垂眼,他曲着背,坐在她身侧腿要比她长一截,“糖分能让你高兴点。” 宋洇已经冷静了下来。 “医生说度过今天就脱离危险期,后面静养就好了。” 傅晏回答:“嗯。” “但是不能给你过生日了。” “没事。” 傅晏告诉她:“我的生日礼物很早就收到了。” “啊?” “你不是说了吗?要把自己送给我。” 医院走廊的白炽灯晃眼,宋洇顿顿,想起来要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还在自己的包里。 她去翻,一打开那方小盒子,两个卡槽便映入眼帘。 “还有的。”宋洇抬眼看他,露出轻微的笑容。 她将小盒子换了一个方向,便让傅晏清晰看到了两枚戒指。 十八岁的傅晏,二十五岁的宋洇,隔着七年时光隔空对话的戒指。 男人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停滞。 他问她:“给我的?” 宋洇想了想,摇头,将盒子合上。 事实上,场合对于礼物的影响巨大,她心里清楚。 如果是在家里,那宋洇可以毫无负担地告诉他,这只是一款简单的情侣戒指。 但是他们一起奔波了二十个小时,又在病床前坐了小半天。 地球的一面,到另一面。 京城也在下雨,没有那么猛烈,却也足够汹涌。 宋洇透过病房的玻璃看向里面熟睡的女人,她的生命体征渐趋平稳。 病房的门口,让她想起多年前的军.区医院,不是邓清月在熟睡,而是她的母亲。 “等雨停。”宋洇顿了顿,捏着那枚装着对戒的盒子告诉眼前的人。 “妈妈醒了,傅晏,我就把礼物给你。” 她不在做别的,宋洇无比明确。 她越是犹豫与慎重,便越是明晰地告诉他,她在求婚。 - 孟晚枝的情况不算明朗,但好在有惊无险,宋洇生日的晚上,她邀请了来照看人的曾昕吃蛋糕。 曾昕看到她手上的戒指,好奇问她是不是被人求婚了。 宋洇没回答。 走廊的尽头,傅晏在打电话,联系到人帮孟晚枝转院。 男人长身而已,中指上带着新定制的铂金戒指,回头时对着宋洇露出温柔笑容。 曾昕吹蜡烛的时候问宋洇有什么心愿。 宋洇已经过了相信玄学的年纪,但还是对着摇曳的火光许了愿望。 愿孟晚枝平安。 愿与傅晏长厮守。 愿与周氏药业恩断义绝,胜诉之后再无瓜葛。 宋洇漫长无期的低谷期以与傅晏的重逢作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