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也知道了? 狡彘顿时警惕—— 九窍琉璃心,可是足够叫三界众生都癫狂欲夺的神物。 狡彘心里越警惕,面上笑容就越憨厚:“主人挑选侍女,自然凭他自己喜好,我哪敢问为什么。” “侍女?”文是非冷笑,“谁家的侍女,能被主人护在怀里入房?” 狡彘趾高气昂:“我家主人的。” 文是非:“……” 文是非:“?” 渡天渊的景色从开辟起便从未变过。船窗外,永远是雾海缭绕,只有灰白与更浓重的灰白色。 上船第一天。 也只有时琉愿意到三层的廊窗,扒着窗边张望外面的雾海了。 “白茫茫一片,好看么。” 身后有个懒散声线慢慢踱来。 时琉不必回头,也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不好看,”时琉默然,“但没看过。” 酆业停在船窗后,但没看窗外云雾,而只垂眼看着窗前的少女:“你当不是第一次坐这船,怎么会没见过。” “?” 时琉半仰了脸儿,“我确是第一次上……” 中间停了,时琉想起什么,眸子黯然地抿住唇。 酆业未觉,淡淡嘲弄:“你生在时家,我们遇在鬼狱,还说没坐过这船——你又想骗我说你是孤儿么?” 时琉耷着眼尾,停了几息才轻声说:“我是被拐来幽冥的。” “?” 身侧一寂。 时琉下颌靠在胳膊上,仍是安静望着窗外云雾,轻声说着旁人故事似的:“好像是该第二次,不过那时候,我和其他孩子一起被迷晕了,一路都昏昏沉沉,不省人事,什么也记不太清,就已经到幽冥了。” 酆业没什么情绪地听完:“我以为你是自行离家。” “刚开始确实是,”时琉有点不好意思,“他们关着我,有天我自己跑出来,然后刚到山下,就被人迷昏带走了。” 酆业无声了几息:“过来。” “嗯…?” 那人声线莫名地质地冷淡,时琉有点懵,还是直起身。 也没等她过去,酆业已经主动靠过来了。 宽大袍袖将她退路拦遮,魔抵着少女的蝴蝶骨,抬手一指,凉冰冰便落上她眉心。 时琉一吓,慌忙就躲:“你干什么。” 酆业原本也没打算强迫她或者伤着她,手上未着分毫的力,被已经成了小修士的时琉一挣,还真脱身了。 他眉峰微起了点褶,墨眸瞥她:“查你神魂。” 时琉梗了下:“你…不信我说的?” “不。” 酆业眉心皱得明显了几分,也更冷了:“你自己未必记得起,但我探查你神魂,许能翻出当年掳走你的人的长相。” 时琉怔了下:“找他们做什么?” “扒皮抽骨,断体碎魂,或扔进伥鬼窟里生世磋磨,”酆业语气随意,神态也漠然又慵懒,“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 时琉:“……” 她又想起了那个被他折磨得只剩残魂的魇魔。 果然魔之手段,没有不忍,只有他懒得。 “三界茫茫众生,想找一两个人太难了,”时琉捂着额心,躲开酆业,“他们对我来说是已经过去的噩梦,既碰不到,就不想再去追了。” 酆业冷嘲:“只怕你的宽恕换不回感激。” “不是宽恕,”时琉认真纠正,“是我个人的取舍。——世间美景如此之多,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那些渣滓身上。” 酆业不以为意:“有我在,你能再活万年,浪费些又如何。” 时琉:“?” 少女并不相信地看他。 酆业轻眯起眼:“怎么,你不信我?” 时琉挪开眼:“我知道你很厉害,也知道你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