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少女的手腕被人握住。 时轻鸢扭头就要发火:“谁敢——时、时璃?你,你怎么来了?” 时轻鸢在时家再骄扬跋扈,也很分得清时璃作为时家天骄,无论在族中长辈还是外界,与她的地位察觉有多云泥之别。 更别说凡界人尽皆知的“紫辰仙子”的名号。 在别人面前时轻鸢再敢耍威风,换到时璃面前,她也只能收敛着。 “家主还没来,谁让你妄动私刑?”时璃侧颜清冷,声音微寒。 “我,我是,”时轻鸢眼珠子转了转,“我是想逼问出逃走的那魔头的去向!” “你们只负责看管,审问事宜,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 时轻鸢恼火,但不敢反驳,正两相僵持的时候,只听石室外传来时家子弟的行礼问候。 “家主。” 石室侧廊,石门被人打开。 以时鼎天为首的一行时家人,齐齐踏了进来。 时璃和时轻鸢也立刻松了手,转身低头,各自称呼行礼。 “阿璃,你怎么在这儿?”一见到时璃,时鼎天脸色变了变,上前两步,“你身上的伤还没好,怎么就下榻了?” “父亲,我没事。”时璃迟疑了下,她摸了摸手上那只稍大的芥子戒,“您昨天说,她是时家的人?” “……” 时鼎天眼神轻烁。 昨夜在掀了顶的通天阁内,时琉自曝身份,但那句话只有逼近的时鼎天与隐藏在附近的玄门长老袁沧浪听到了。 时璃不知,时鼎天也不想她知。 “这件事和你们小辈无关,你不要插手,让父亲来处理。”时鼎天说完,不给时璃反抗余地,向一旁看守的时家弟子示意,“你带她们出去。” “是,家主。” 时璃有些迟疑,可时家几位耆老甚至是玄门两位长老都跟在时鼎天身后一同来了,她不敢说出晏秋白可能和藏在时萝体内的神魂是旧识的事情,尤其怕牵累到还在昏迷的秋白师兄。 权衡过后,她只好暂时忍下,扭头离开。 石室的门再次合上。 时家耆老们站在石室前,独时鼎天一人上前。 刑架上少女低阖着眼。从始至终,她没看他们任何人。 “和你同行的那个魔头,到底是什么身份?”时鼎天问。 “……” “他现在在哪儿,你应该知道吧?” “……” 时琉始终阖眼,咬着唇一言不发。 “时——!” 琉字未能出口,时鼎天气得狠狠攥拳,“我不知你这些年遭遇了什么,但你定是受了他蛊惑,那是个能在淞州屠家灭门的大魔头!你这样护他,他在意你么!?” 女孩垂着的睫轻颤了颤,一两息后,她睁眼。 那是一双澄净的,不曾被世俗所染的眼眸。 漂亮,安静无声。 时琉从生下来就只算得上样貌平平,可她有双极美极美的眼睛,对视一眼,好像就能让人敞开心境,任她感应。 时鼎天原本以为那是眼瞳的美,是天道对她平庸无奇的弥补,此刻才发现,原来是眼神、或说眼神至深处,那朵神魂之火的美。 可美得太过,透视人性。 像要被撕破一切表意,将内心偏私丑恶全部公示于她。 僵持数息,时鼎天神色难堪。 “…魔头余孽,执迷不悟!”时鼎天沉声,扭头,他手一抬,旁边耆老们中间有人端着的木盒打开,一道闪着雷光电鸣的好似无形又有形的鞭子就飞了出来。 “啪!” 一声烈响,鞭尾狠狠甩在女孩脚尖前。 时琉瞳孔一颤,不是吓得,是疼得。 只一息,她惨白的额头就渗出了细密的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