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唤她。 孟允棠猛的回神,朝周氏讪笑道:“没想什么。”知道汝昌侯府立的什么功后,她心里反倒安定多了。 小马车来到绥安伯府的乌头门前,停了下来。 周氏听到婢女雪兰与人交涉的声音,掀开车窗帘问道:“雪兰,怎么回事?” 雪兰来到车厢旁,仰头道:“夫人,伯府的人说外院停满了,让我们把马车停在门外。” 周氏闻言,便带着孟允棠从马车上下来。 母女俩刚刚站定,身边过去一辆三驾雕漆马车,门丁立刻点头哈腰地将车迎到乌头门里去了。 周氏与孟允棠看着,谁也没说话,步行穿过绥安侯府不甚宽阔,却还有空地的外院,往内堂去。 到了内堂前,府中丫鬟说老夫人正在见客,请两人去偏厅等候。 周氏和孟允棠在偏厅一等就是近一个时辰,下人甚至连杯热茶都没给两人上。 将近中午了,下人才来通传,说孟老夫人请她们去正堂说话。 孟允棠跟着周氏来到正堂,一抬眼就看到她祖母耷拉着眼角暮气沉沉地坐在主位,下面两张几案后头分别坐着张筠姬和她母亲崔氏,也就是孟老夫人的娘家侄媳妇。 周氏与孟允棠向孟老夫人行过礼,孟老夫人冷着脸叫两人坐下,扭头就问周氏:“七娘和晏家大郎和离了?” 周氏侧身向她那边,恭敬道:“是。” “谁的主意?” “是我的主意。”周氏道。 孟老夫人一拍几案,怒道:“好好的人家,说和离就和离,你主意怎么就那么大呢?这桩婚事可是她祖父在世时给做的主!” 周氏忙起身,小步急驱到堂中朝孟老夫人跪下,道:“是儿媳一时疏忽,忘了先来请教母亲,还请母亲切勿动怒,保重身子要紧。” 孟老夫人也不叫她起身,只高声道:“人家先斩后奏,至少还有后奏,你呢?我若不叫你来,你打算何时告诉我这个消息?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婆母吗?以为分家出去了,我就管不着你了是不是?” “儿媳不敢,是儿媳考虑不周,儿媳有错。”周氏低头认罪。 孟允棠看着阿娘跪在硬邦邦还带雕刻花纹的地砖上,旁边还有张氏母女在看戏,心疼不已。想出去认罪,说此事跟阿娘无关,可祖母骂她之时必定不会先让阿娘起身,倒会累得阿娘多跪了时辰。如此一想她便强行按捺住,看祖母叫她们母女来到底意欲何为。 周氏上来就乖乖认错,孟老夫人纵有气,也不能唱独角戏般盯着她骂个没完,训斥了几句便停了下来,话题一转道:“七娘既已和离了,也不便在家久待。我替她寻了一门亲事,幸亏是亲戚,不会嫌弃她不会生养。” 周氏暗暗一惊,抬起脸来问孟老夫人:“不知是谁家?” 孟老夫人朝崔氏那边一偏头,道:“便是她崔姨母的娘家侄儿。” 周氏在心中将崔氏娘家侄儿过了一遍,惊道:“莫不是去年刚死了继室的那个?万万不可,他与允棠年岁相差过大……” “你一个和离了又不能生养的女儿,再嫁还想挑拣不成?若不是年岁大又有了嫡子女的,谁要她?”孟老夫人不等周氏把话说完就斥道。 周氏还想力争,孟老夫人发了怒,道:“我这个做祖母的,连孙女的婚事都做不了主了是不是?你这是要违逆我的意思?” “祖母!”孟允棠突然站了起来,抢在周氏说话之前喊了孟老夫人一声。 她这一声来得突然,堂中几人顿时都把目光集中到她身上。 她直直地看着孟老夫人,道:“祖母,我不能嫁。” 崔氏一听这话,朝孟老夫人道:“姑母,不是我说,七娘好歹也是侯府长大的姑娘,怎么就自己置喙起婚事来了?这般没规矩,也不知道爷娘平时是怎么教的。” 周氏跪在地上,双颊赤红,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强忍着没去驳她。 孟允棠转头就冲崔氏道:“我爷娘再不会教,也比你会教!” 如此出言不逊,堂中几人一时都惊呆了。 周氏急道:“彤儿,你别说话。” 崔氏从诧异中回过神来,冷笑连连,道:“如此对长辈说话,真是好教养!难怪会与夫家和离。这样的只怕我娘家侄儿也消受不起。” “消受不起便不要消受,谁稀罕来着?”孟允棠回嘴。 “放肆,你给我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