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 “是焦虑症。”尹新兰提起这件事,眼中也闪着泪光,“是我没有照顾好他。” “阿姨,您别这么说自己。”纪光山见状手忙脚乱地递上纸巾。 尹新兰接过他的纸,背过身去抹掉眼泪:“小姜这孩子,从小就不喜欢表达自己的感受,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直到上次住院,我发现他医保卡里没钱了,才知道他已经偷偷吃了两年药。” 从刚进入大学到现在,姜哲衍已经和焦虑症共生了四年。但病的根源,还可以追溯到更久以前。 尹新兰又陆续讲了些姜哲衍生病前的事,很后悔小时候对他过于严苛。纪光山虽然无法认同他们家的教育方式,但也不好当面评论。 把心里话说出来后,尹新兰觉得轻松了一些:“实验室的事你应该听说了,他爸爸那边还有些事情,我得先回去了。今晚可能要麻烦你照顾他了。” “我会等他醒来的。” 尹新兰点了点头,似乎还有很多话想说,但还是停在了这里。纪光山送她到医院门口,在外面站了几分钟,等头脑清醒了才回病房。 葡萄糖快挂完了,纪光山按了呼叫铃,护士拔完针管,又给他测了下血糖和体温,说还有点低烧,建议明天再去看下门诊。 纪光山担心他晚上体温回升,去药店买了几张退热贴和一块毛巾。姜哲衍睡得很沉,纪光山给他敷冰贴时,撩起刘海看到他的睡颜,甚至都觉得有点陌生。 印象里的姜哲衍成熟稳重,总给人一种什么问题都能解决的错觉。脾气也很好,虽说偶尔会开些小玩笑,把自己欺负得说不出话。 为什么这样的人也会得焦虑症? 右臂上肌肉注射的痕迹无声地回答着心中的疑问。纪光山看着这个深红色的针孔,突然感觉自己这一生遇到不幸的好人,真的太多了。 第40章 捡一只流浪犬回家 翌日清晨,医院又开始了忙碌,周围不停传来医疗器械推动的滚轮声。纪光山趴着睡了一晚,醒来时腰酸背痛。 手里还握着什么东西,摸起来冰冰凉凉的。纪光山一脸迷糊地支起身体,查看姜哲衍的情况。 没想到他早就醒了,此刻坐在床头,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自己。 “!”纪光山吓了一跳,发现自己竟然抓着他的手睡了一晚,“怎么坐起来了?你现在需要多休息。” 镇定剂的药效已经过去了,尽管身体还使不上劲,姜哲衍的意识却异常清醒。 “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他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光,纪光山被盯得很不自在,起身后退了几步:“我去给你买早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