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货人问:“可如果他们不想处置此人呢?” 木昆一惊:“此话何意?” “大人有所不知!画上这个人曾经是大承夜不收,为他们立下过汗马功劳!您觉得他们会为了您的护卫,就将这个人杀掉吗?!” 送货人带来的消息太过突然,木昆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什么?” “殿下,您仔细想想,这个人明明已经下狱,为何会突然越狱?换句话说,他是真的越狱了?还是被人包庇,藏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木昆的脑子似乎有点转过来弯了:“你是说,大承皇帝根本没打算为我处罚凶手?” 送货人急急点头,又道:“他们不仅没有把你的随从放在眼里,更没有真心打算与乌今结盟,否则他们怎么会天天把你关在这里,还派人严加看守?又怎会将使团拦在东绛县,到现在都不准他们进京!” 木昆有些结巴:“那、那你冒险进来,是不是有什么话要替他们带给我?” “小人本想让殿下面见大承皇帝,让他允许使团通行,但这几日的见闻让小人看得心惊胆战!小人昨日与城外的使团取得了联系,使臣让小人设法带您出京,以免您被不怀好意的中原人当做人质!” 木昆定了定神,缓了片刻,思量着说:“你说的不见得是假,但其中兴许有什么误会!不过,既然使团已经等在京城之外,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与他们见上一面!不如这样,你先带我出城,一切等我见到使臣后再做定夺!” 漏泽园山顶,杜昙昼搀扶着莫迟站在树下,用衣袖细细擦拭着他脸上和脖子上的血。 莫迟一眼不眨地注视着他,仿佛要把这些天错过的全都补回来。 “看我干什么?”杜昙昼手上动作不停。 莫迟面不改色:“看你好看。” 他的脸色还很苍白,整个人都透出一种刚刚死里逃生的虚脱感,脚腕的伤已经不流血了,就是伤口很难看,毕竟是被断剑扎的。 杜昙昼瞥他一眼:“是吗?那刚才是谁差点和别的男人同生共死的?” 他一说完,莫迟就笑了:“哪有这回事,能让我同生共死的,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 杜昙昼动作一顿,片刻后,继续替莫迟擦拭起来。 莫迟握住他的手腕,把脸贴到他温热的掌心,蹭了两下,然后满足地闭上了眼睛:“刚才我以为我真的要和执骨死在一起了,那个时候我有点遗憾,我是很少感觉遗憾的,可直到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一件事。” “什么事?”杜昙昼低低地问。 莫迟虽然闭着眼睛,可脸上却露出了笑容:“我意识到,我是真的非常喜欢你,喜欢到……居然不愿意拿命去冒险了。” 杜昙昼感到掌心微痒,那是莫迟缓缓睁开了双眼,酥麻的感觉沿着手心一路往上,直灌入他胸腔,让他整颗心都在因为莫迟的话而轻轻颤抖。 “要是刚才我真的和执骨一起掉下去,只怕到了地府,就算化作鬼魂,我也会气得,沿着黄泉路一路追杀他吧。” 莫迟向来冷漠凌厉的眼眸深处,渐渐泛起了笑意:“还好我活下来了,还好……是你救了我。” 杜昙昼复杂地与他回望,良久后,在莫迟温柔的注视中,两只手滑到他脑后,按下他的头,与自己额头相抵。 杜昙昼连日来的担忧,此时此刻终于能被卸下。 他闭上眼睛安静了一会儿,突然拉起莫迟的手,在他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 “嘶!”莫迟倒抽一口冷气:“干吗偷袭我?” 看着白皙的手背上那一圈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