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安排木昆住在这里,也是理所应当。 如今驿馆内几近鸦雀无声,除了木昆所在的客房外,其余各处虽然灯火通明,却几乎见不到任何人走动。 驿馆里的杂役小二都被终延自家的仆人替换掉了,他们都在木昆的房间附近等着伺候,院中便不剩几个人了,只有马厩里的几匹马偶尔发出鼻息声。 莫迟躲在马厩旁边,黑暗中一双明亮的眼睛紧紧盯着驿馆四层小楼的大门。 那里有好几个禁卫负责看守,冒然接近定会引起注意,莫迟最不缺地就是耐性,他蹲伏在马厩的柱子侧后方,耐心地等待机会。 此时最多不超过戌时正,按照莫迟对杜昙昼的了解,他最快也要到戌时四刻才能处理完公事。 莫迟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对他而言已经足够了。 只不过他的潜伏没有持续太久,就被驿馆外的马蹄声打断了。 门外的大街上,一辆马车缓缓停在门口,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从车上慢腾腾地移动下来。 他身着乌今盛装,脖子上起码套了三层项链,十根指头全都戴着金光闪闪的戒指,即使在夜里,仍旧被烛火照得闪烁着刺眼的光亮。 “站住!什么人?!”门口当值的禁卫立刻将他拦下。 那人用笨重的身躯行了个不标准的礼:“几位官爷,草民名叫候古,乌今人,在缙京经商,近日听说我国王子殿下来到此地,草民身为乌今子民,怎敢不来拜谒?还望官爷行个方便,允许草民入内,一睹王子圣颜。” “陛下有令,外人不得随意进入驿馆!速速退去!” 候古戴满戒指的手笨拙地伸进怀里,好半天才用手指夹出一张纸:“几位官爷,陛下的旨意草民绝对不敢违抗。草民在来驿馆前,专门去了一趟鸿胪寺,鸿胪寺少卿感念草民对殿下的忠心,特意批了一张条子,破例允许草民见殿下一面。” 他把书函递给身边的禁卫:“还请官爷过目。” 禁卫展开对折起来的纸,上面果然是鸿胪寺少卿亲笔所写的批条。 “在这儿等着!” 禁卫走到几步远的地方,向负责驿馆安全的队长汇报此事。 队长接过,仔仔细细看过,确认了鸿胪寺少卿的签名和印章后,对手下命令道:“可以让他进去,派几个人全程跟着他,不要让他在里面逗留太久,只给他半炷香的时间!” 禁卫走回候古身边:“我们长官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是、是。”候古点头哈腰:“多谢军爷开恩!半炷香的时间都不用!草民能进去看殿下一眼就足够了!” 他回头赶车的侍从说:“把东西给我。” 侍从从车厢里抱出几大盒东西,这些都是候古准备送给木昆的见面礼。 禁卫马上拦下他:“不能带东西,只能你人进去!” “这……也行!” 候古理了理领口,跟在几个禁卫身后走进了驿馆的大门。 此前莫迟都是蹲在马厩外听着他们的对话,直到候古走了进来,他才看清他的脸。 月色下,候古的脸孔清晰可见,莫迟如同挨了当头一棒,霎时愣在原地。 “是他——?!” 莫迟几乎是第一眼就认出了这张脸,这张面容虽然因主人的肥胖而肿胀变形,但五官仍能看出过去的样子。 ——曾经在焉弥王都,莫迟就见过候古,那时他作为乌今使团中的一员,随乌金贵族瞒着大承出使焉弥。 两年多以后,他居然摇身一变,又作为商人出现在了大承都城! “他怎会在此?!”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