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醉薇左右看了几眼,见四下无人,便将所有的信纸都塞进了怀里。 第二日,她以要去馥州城内的银号,给家人存钱为由,向乔沅告了一天假。 出府后,她拦了辆菜农的牛车,给了拉车人一点钱,让对方把她拉到了城内。 杜昙昼在让她进乔府前曾经说过,如果得到了什么重要的消息,就去府衙里寻他。 池醉薇这回倒是长了个心眼,她怕直接求见会引人注意,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绕到了府衙侧门附近,试图寻找到一个能偷偷进去的地方。 绕着州府走了大半圈,池醉薇也没找到无人看守的角门,只在东北角发现一段较为低矮的围墙。 确定周围都没有人后,池醉薇扎进裙摆,攀着墙边的大树干,尝试了好几次,才踩着树干上的凸起,艰难地骑上了墙头。 刚跨坐在墙缘上,就听脚下传来一声断喝:“什么人?” 池醉薇吓得一抖,险些向后一栽掉下去,她手忙脚乱地扒住墙沿,连声讨饶:“大人恕罪!奴家只是误入此地!奴家这就下去,请大人千万不要治罪!” 发现她的人始终没出声,池醉薇壮着胆子定睛一瞧,惊喜道:“是你?!你不就是公子家中的悍——护卫?!” 墙下的人正是莫迟,他本来正在墙角……找鸭蛋。 前几日,州府厨子养的一群鸭子被杜琢追得满院子跑,后来许是觉得院中不安全,这群小白鸭通通不在窝里下蛋了,都把蛋下在各式各样犄角旮旯的地方。 厨子找了大半天,拢共才找到三颗蛋,气得举着铲子从厨房冲出来,要找杜琢算账。 杜昙昼见死不救,杜琢只好告饶,答应替厨子把鸭蛋都找回来。 时方砚早就听说杜昙昼棋艺甚佳,偏偏在这个时候拉他弈棋。 杜琢没了帮手,只好来骚扰莫迟,请他帮忙一起找。 莫迟觉得下棋简直是天底下最无聊的事,让他坐在旁边观棋,他还宁可去帮杜琢掏鸭蛋,于是欣然应允。 杜琢负责前院,他就负责后院。 池醉薇爬上来的墙头下,正好有一片茂盛的草地。 莫迟本来正蹲在地上到处掏摸,头顶忽然传来莫名其妙的响动。 刚一抬头,就见池醉薇翻墙而上,跨坐在了墙边。 “是你?”莫迟也认出了她。 池醉薇保持着坐在墙头的姿势:“护卫大人,我这里有几封信,是我从乔府拿来的,想要交给公子过目。” 莫迟仰头道:“他就在里面,你先下来吧。” 池醉薇看了看脚下,这高度说低也不低,她要是直接蹦下去,就是摔不断腿,至少也能把脚脖子扭了。 “要不奴婢就不下去了,奴婢把信给您,您给公子吧。” 莫迟问:“你不从这里下来,难道要从后面下去么?” 池醉薇回头看了看身后,所谓上树容易下树难,她要是想从原路踩着树干下去,的确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 “下来吧。”莫迟站在墙根下,向她伸出手:“我接着你。” 杜昙昼与时方砚一局结束,时方砚看上去憨厚老实,棋风却相当稳健,虽然最后还是输给了杜昙昼,但他每下一步都稳扎稳打,没有半个子的臭棋。 “杜大人棋艺精湛,下官甘拜下风。” “时大人过谦了,我也不过是侥幸赢了此局,时大人承让。” 杜昙昼站起身,先是看了眼还在前院苦苦找鸭蛋的杜琢,又转头看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