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船是停在了什么地方,有人扛着她没走多远就进了地牢,而在船停泊前,她的视野似乎有了片刻的黑暗。 这是不是说明,小船是经过了一扇暗门后,直接停进了匪寨。 也就是说,这片水池里一定有个地方是与外界相连通的!这样才能让船只出入! 而当时,视野变暗时,耳畔隐约还响起了链条的转动声…… 乔沅立刻明白过来,她对着杜昙昼大喊:“大人!那水车附近定有暗门用来行船!可以从那里逃出去!” 乔沅一声呼喊,马上将水匪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们三人身上。 匪首身中一刀,无力开口,颤巍巍朝他们一指。 身后水匪包抄而上。 这三人捆在一起的战斗力还比不上莫迟的一根手指,断无他那样的身手能全身而退。 辛良遥捡起掉在地上的一根木棍,疾声喝道:“你们先走!我来拖延他们!” 时方砚抓着他的手就往前跑:“那两位大人都打不过他们,你留下有什么用?听我的,我有办法!” 他边跑边冲着后头追来的水匪大喊:“我已经通知了馥州刺史!他很快就会带着官兵包围你们!劝你们早些投降吧!” 方才,他们三人和莫迟杜昙昼分开行动后,没多久就遇到了机关。 为了躲避机关,三人再度兵分二路,辛良遥带着乔沅继续跑向楼顶,而时方砚则冷静下来,躲在一个角落里思考对策。 这寨内机关重重,水匪又人数众多,只凭他们几人硬碰硬,铁定是赢不了的,必须要有外援。 可现在深陷匪寨之内,如何能找来外援? 时方砚灵机一动,想到了地牢内的信鸽。 他不知道这些信鸽经常往来的地点都是什么地方,但眼下这是唯一能与外界取得联络的办法。 时方砚拔腿奔向地牢,从腰带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求救字条。 担心自己身份暴露会遭到不测,时方砚在进入匪寨的第一天,就给自己准备了十几张求救条,都写在手指粗的纸条上,随时准备向外寻求救援。 他在鸽笼里每一只鸽子腿上都缠了纸条,然后将地牢上方的气窗打开,放飞信鸽时,不断对着它们叮嘱:“去馥州城的州府!记住了吗?馥州州府!别飞错地方了!” 他也没有信心这些鸽子到底会不会飞到该去的地方,只是他也别无选择了。 放飞了所有的鸽子,时方砚抄起墙角的一根烧火棍,又往楼上冲去。 跑到一半,随手又把铁棍扔了。 时方砚对自己的身手很了解,要是真的正面遇到敌人,凭他的三脚猫功夫,这铁棍非但不能自保,说不定还要给对方送上武器,带了也没用。 原先的道路走不通了,时方砚见到楼梯就往上跑,误打误撞地跑进了天井。 当看到那轮巨大的水车,时方砚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意识到,就是此物操纵了整座匪寨的机关。 若是能让此物停止运转,也许他们还有顺利脱逃的可能。 他没有盲目地继续往楼顶跑,而是藏在了天井附近的一处阴暗拐角,开始寻找水车的机窍所在。 读书时,时方砚曾看过一本讲解古今机杼之术的书籍,这种内容科举不考,学堂的夫子自然也不让学子们读,还把这些闲书都归类为玩物丧志之物。 时方砚就瞒着夫子偷偷看,他的记忆力也十分惊人,虽然不是莫迟那种在战场上历练出来的过目不忘,可他的领悟能力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