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挪了两步,再次趴在地上。肮脏打结的毛发几乎遮住它眼睛,它匐低身体防备地看着陈准,眼中除了无助只剩恐惧。 对于一只流浪狗来说,根本不清楚即将到来的是死亡或是重生,也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权利。 陈准停下脚步,在距它两米远处慢慢蹲下,拆开罐头放在地上,用手指试探地往前推动。 饥饿使得这次救助很顺利,可能对于它来说,饱餐一顿胜过艰难地活着。 一番周折,陈准抱起了它。 华哥在上面问:“什么狗?” 陈准拎起它的脖子打量一番:“好像比熊。” “那应该是走失或是被遗弃。” 陈准:“从毛发打结长度看,最起码有半年流浪史。” 华哥点点头:“上来吧,我去那边接你。” 流浪狗在他手中无力挣扎了下,陈准又将它拎高,对着它吹了声口哨,笑说:“别怕,你不用再流浪了。” 这只比熊是南岭市小动物救助中心救助的第179只流浪动物,这天七月六日小暑,所以它有了新名字,叫小暑。 孙时大概了解了情况,“我明天去院里看看。”顿了顿,他压低声音对暗号似的:“你今晚还回来吗?” “我睡基地。”陈准戏谑一句:“你跟林晓晓二人世界吧。” 孙时笑的猥琐:“你是我亲弟,你最懂我了。” “叫声好哥哥听。” 孙时卖力讨好:“哥哥,好哥哥。” 陈准嫌他贱,笑骂:“快他妈挂了吧。” “记得再给端午多喂几天药。” “知道,我告诉刘叔。” 刘叔夫妻常驻基地,流浪狗的日常都由他们照顾。 另一边,何晋同许岁开车去车站。刚出小区没多远,前方发生交通事故,何晋不得不掉头绕路走。 他说了句什么,许岁没听见。 何晋侧头看看她:“许岁?” “嗯?” 何晋又问一遍:“接阿姨时间来得及吗?” 许岁还没从刚才的意外碰面中缓过神,稍微整理情绪,看看腕表:“来得及,还有半小时。” 何晋手臂探过去握住她的手:“是不是刚才吓着了?”他以为她害怕那只大狗。 “它挺可爱的。” 何晋觉得意外:“女孩子不都畏惧这类大型动物?” “罗威纳外表看着凶悍,但一般情况下还是很温顺很粘人的。”许岁说:“这种狗在主人遇到危险时会奋不顾身,就是为了守护而存在的,绝对忠诚。它很早以前作为工作犬和护卫犬被训练,后来才慢慢演变成家庭伴侣犬的,但它们毕竟体型庞大,有一定危险系数,所以国内很多城市都禁养,只能放在郊区。” 何晋挑挑眉:“懂的还不少。”又说:“以往发生过大型犬伤人事件,这应该是禁养的主要原因。” 许岁说:“如果没有被正确驯化和管教,再憨厚无害的狗同样会闯祸,牵引绳和嘴套的必要性很多人都不够重视。另外,被伤害、被殴打、被挑衅才是动物伤人的主要原因,还有就是狂犬病……” 正说着,何晋电话振动起来。 许岁视线移过去,手机屏幕上是一串没被标记的电话号码。 何晋瞥了眼,没有理睬。 许岁问:“怎么不接?” 何晋很随意地握着方向盘,另一手拿起手机,坦然挂掉:“推销电话,不用管。” 许岁没再追问,可能是自己太敏感,总觉得这之后他不在状态。 车中安静了好一会儿,她转头看他:“刚才那人你认识?” “……你说谁?” “电梯里碰见的。” 又过几秒,何晋才开口:“可能是新搬来的邻居。” 到车站时,动车已经进站台了。 许岁从小生活在顺城,读大学时来到南岭市,毕业之后留下工作生活,粗略算算已经九年多了。顺城与南岭市相距145公里,动车大约半小时,母亲郝菀青每半个月过来看她一次,带些自制小菜和生活用品,再给她烧几顿可口饭菜,也不多留,住两晚就匆忙返回顺城。 郝菀青见何晋一同过来,顿时喜上眉梢,她一直对许岁这位男朋友颇有好感,外表成熟稳重,办事妥帖周到,是多数父母眼中比较钟意的那类好女婿人选。 寒暄过后,何晋提着几个袋子走在前面。 郝菀青牵着女儿的手落后几步,简直越看越喜欢。 许岁问:“爸爸身体怎么样?” “老样子。”郝菀青说:“有喜事说不准能见起色。” “您又来了。” “这是你爸交给我的任务,以为我多愿意管你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