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彼时,萧青冥等人已经整顿好行装,准备离开文兴县,继续前往宁州一行。 路上经过临阳县时,如琴如棋的戏班正好在县里的戏楼唱《斩铁记》。 李老爷本在看戏,身边的管家突然激动地拉住了他的袖子:“老爷,老爷,快看,那人是不是小少爷!” 李老爷定睛一看,那不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小儿子李长莫吗? 他们虽然不认得萧青冥等人,但李老爷见多识广,一看衣着和几人的气度就感觉很不一般。 李长莫也注意到了自家老爹,向萧青冥告了罪,立刻赶过来。 分隔数年的父子两人意外在戏楼相遇,自是一番长吁短叹。 李老爷看着小儿子高高瘦瘦的身量,反复捏着他的肩膀和越发粗实的胳膊,又摸摸对方晒黑的脸蛋,什么责备的话都说不出口了,一个劲地抹眼泪: “儿啊,不读书也没有关系,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李长莫哭笑不得:“爹,您该不会以为儿子在外面吃苦头了吧?” 李老爷疑惑地看着他,那么大一个细皮嫩肉、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矜贵小少爷,如今变得又黑又瘦,难道不是吃了大苦头吗? 李长莫无奈地摇摇头,指着台上的戏班,问:“爹,您老人家看了这《斩铁记》了吗?” 李老爷:“看了,那怎么了?” 李长莫暗暗指了指萧青冥所在的方向,露出颇为自豪的表情:“我家大人,就是这戏里的那位,从京城来的钦差大老爷。” “什么?!”李老爷和管家震惊地对视一眼,满脸的不敢置信。 李长莫微笑着看着两人惊讶的表情,有种莫名的满足感。 “我家大人在朝廷中身份尊贵,是一等一的厉害人物。”李长莫一打开话匣子,就绘声绘色把文兴县的见闻说了一遍,满口称赞,滔滔不绝。 李老爷听得一愣一愣的,结结巴巴道:“你是说,你竟然成了那位喻大人面前的红人了?” 李长莫听得脸色一红:“那倒没有,只是得过一次夸奖,混了个眼熟罢了。” 李老爷哈哈大笑,满面红光:“一样的一样的,我儿子要飞黄腾达了,将来出人头地,光宗耀祖,指日可待!” 管家得知自己儿子在京城的工坊干活,而且还生活得不错,也是老怀快慰:“真是老天开眼!李家要光耀门楣了!” 李长莫一阵无语。 前些年他刚踏入京城国子监,准备科举时,确实抱着出人头地光宗耀祖的想法,可事到如今,在眼界和见识彻底开拓,思想也跟着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学院里学习各种圣贤书里不会教授的天地自然之理,跟着老师和其他学子,一起将学院的新发明投诸实践,造福百姓,到如今跟随“喻大人”微服私访。 每当他看见百姓们因他造出来的东西,得到实惠,周围的一切因他有所改善,收获百姓们真诚且质朴的感激时,那种成就感是无与伦比的。 哪怕日后有幸金榜题名,御街簪花,也不会有如此切实的满足感。 当官儿就一定能飞黄腾达了吗?自从他去了皇家技术学院,见过的大小官员比以往多多了。 像方博士这样一心钻研学问不经营官场的,照样得到陛下重用,像梁督监之流的贪官污吏,也会被当众砍头,甚至编排成戏剧遗臭万年。 李长莫也不要当梁督监这样的“大官”,要当官,就要像“喻大人”那样,学识和实干兼备,上能威慑贪官污吏,下能善待平民百姓才好! 李长莫一想到心中追逐的目标,和宏伟的志向,便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干劲。 “好了,爹,我们马上就要上路了。”李长莫匆匆向父亲告别,“您老人家多保重,明年等儿子高中,衣锦还乡时再回来看望您。” 李老爷连连点头,绝口不提让儿子离开皇家技术学院的事。 开玩笑,早知道去技术学院读书,能跟随朝廷大官做事,他恨不得把自家那些个不成器的后辈,一股脑全塞进去。 他一咬牙:“儿子出息了,咱回去,摆流水席!哦,还有,听说那个文兴县现在都在筹备新工坊,咱家地也够多,将来宁州会不会像京州那样分田可不好说。” 李老爷双眼精光闪烁:“既然儿子跟了大官,咱们李家不如拿出钱来,去文兴县开工坊,说不定,将来咱们李家的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