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反对的声浪如何强大,不管将来朕要面对何种敌人,朕的意志,必将贯彻到底,永远不变。” 他目光悠远,一股发自内心的渴望冲口而出,那是他自幼时就立下的愿景。 “朕不仅要中兴这个衰落的国家,朕还要建立一个人人能吃饱穿暖,有尊严的生活,有活跃的思想,可以选择做自己喜欢的事,比现在更加富裕,自由和强盛的国家。” 萧青冥轻声道:“朕知道,这很难,朕已经准备好,会用一生的时间去践行。” “不知老师你……”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喻行舟正以一种震惊的,愕然的,有点懊恼又激动的眼神死死盯着他。 萧青冥愣了一下,略微蹙眉:“你怎么——” 话音未尽,喻行舟突然扑了过来,像是完全抛弃了长久以来伪装的端庄如玉,什么斯文尔雅沉稳持重,统统被抛诸脑后。 他用力将萧青冥抵在御书房的书桌上,死死扼住他的肩头,另一只手缓缓的,靠近对方的脸,指尖甚至带着一丝细微的颤抖。 他神态惶急,目光尖锐,黑沉的眼底,是某种被他竭力压抑的,叫人看不懂的情绪。 “你还记得……你竟然还记得……我以为你……” 萧青冥错愕地睁大双眼,对方手劲力道之大,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过了。 不等他反应过来,喻行舟的手已经重重地捏住了他的脸颊,用劲拧了一把! 萧青冥:“?!!!” 他吃痛地捂住脸颊,腮边被捏红的一小片皮肤,绯色一路蔓延到耳根。 萧青冥喷薄而出的怒火,被嗓子压住:“喻、行、舟!你以下犯上!” “别以为你有帝师的身份朕就不能拿你怎么样!” 他一把拽住喻行舟的衣领,用手肘的力道将他顶开,一路压迫着他猛地朝前推,直到将人撞到文华殿的朱红金龙立柱上,撞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喻行舟后背抵上一片冰凉,他仿佛这才勉强找回理智,只是胸膛依然剧烈起伏着,黑沉沉的眼眸瞬也不瞬地盯着对方近在咫尺的双眼。 那里尽是萧青冥看不懂的东西,浓郁得如同化不开的雾。 灼热的呼吸扑上彼此面颊,萧青冥怒色不减,若换做是旁人,接触到皇帝盛怒而威严的视线,早就吓得跪在地上连连请罪了。 偏就喻行舟脸皮厚如城墙。 他非但没有惧怕,反而因萧青冥脸颊上一抹自己弄上去的红印,盯了好一阵。 萧青冥眉头一下子竖起来,恶狠狠地也抓了一把他的脸,犹嫌不够,在他柔软的腰眼上也用力拧了一把,甚至顺时针转了半圈。 立刻听见喻行舟吃痛地发出一声气音。 喻行舟闭了闭眼,似有些尴尬于前所未有的失态,他握住萧青冥的手,勉强从皇帝的钳制下挣开,望着对方不悦到极点的眼,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请罪也罢,讨饶也好,或者发挥三寸不烂之舌,巧言令色哄一哄。 他嘴唇动了动,心神却始终无法平复,他有满腔的话想说,满脑子的疑惑想问。 可最终,那些话都在对方生气又疏离的眼神下,哽在喉咙间,他垂下眼睫,竟然一个字也吐不出,低声告了罪,不等皇帝发话,就匆匆离开了文华殿。 萧青冥愕然望着对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半晌无言。 “……吃错药了?” 他怎么不记得喻行舟有莫名其妙发疯的毛病? 那样跑出去,好像是自己一堂堂皇帝,对臣子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臣子不堪受辱逃走了一样…… 被一个人孤零零留在原地的青年皇帝,呆了一阵,转头看看满地狼藉——方才在推搡间,桌上一大堆奏折书本,还有一些小物件,哗啦啦全扫了一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