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免路上有小石子飞起来,划几道子,本来就分不了多少钱,得不偿失。 盛誉的耐心用尽得很快,也不是没有跟这些人打交道的能力,他只是不再想浪费时间,第一次想走捷径。 捷径确实很便利。 周骏儒打了个电话,二十分钟以后,村支书改了口,说结婚证没有问题,这个姓盛的老板,确实是冬宁的男人,还态度特别好地把他请进村办公室,请他坐下、倒上一杯热茶,然后把冬宁爷爷名下,早年分给大儿子和冬宁爸爸的地,详细认真地讲给他听。 盛誉是在城里长大的,对这些东西不熟悉,但不代表听完也不懂。 他没有一直在屋里待着,即刻让人带他去地里看了遍,发现分给冬宁爸爸的那些地,只是在图纸上看着离高速公路的路线近,其实地势不适合,到时候肯定不会经过。 他提出要看当年分地时各人签字按手印留下的东西,村支书虽然是挤牙膏式办事,但确实不再敢糊弄,更不敢阳奉阴违,利索去拿出来,再没有二话,重新更正了地盘,盛誉签字走人。 当时盛誉留了自己的电话,还加了村支书的微信,人家问他,要不要进村民群,盛誉说也行。 时隔半年,村支书来电话说,钱下来了,要挨打挨户地打,让盛誉把农行的银行卡号发给他。 盛誉应了声,高铁穿越唯一的一段隧道,电话挂了。 冬宁睡到七点多,再也睡不着了。 她下了床,面向卧室窗户,背靠着床,做了个八分钟的冥想。 这个课是林佳乐买来送给她的,配套瑜伽垫瑜伽服,加上降噪耳机和一些七七八八的小玩意,再加上“孕”这个字,最终的价格不菲。 一开始,冬宁是秉着物尽其用的心态去做,听了十来天,竟然也习惯了。 前几天,她的孕酮有一点点低,没到需要打针的程度,医生建议她最好休息,这个阶段不需要运动,所以冬宁尽可能地坐着。 吃完早饭,她看了会儿书,没想着出门,只能坐着看电视。 快十点的时候,盛誉给她打电话,问她要银行卡号。 冬宁有农行的卡,但是是普通的储蓄卡,出国后就没再用过,也没带在身上。 弄了好久,才登上手机银行,把卡号发过去,电话都挂了,才想起没问他要卡号干什么。 盛誉不在,盛染每天都过来陪冬宁吃饭。 钱是第三天下午,盛染进门没两分钟,打到冬宁卡上的,看到转账备注里写【宅基地补贴】,冬宁就明白了。 她原本以为,不多不少,估计就是几万块钱,就算算下来真的多,她人不在,父母也不在,被层层剥削,都不可能拿到多少,现在一看,这是好几个几万块。 虽然盛誉什么都没说过,但冬宁知道,如果没有他,大概率不会分到这么多。 他人不在,感谢他妹妹也是一样的。 盛染刚刚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开始刷小红书,她嫂子就兴冲冲地起身说:“走!” “走哪去?” “外面,请你吃大餐。” 这几天在家,盛染听她爸妈研究怎么把彩礼补给冬宁能不显得那么生硬,都快听得耳朵起茧子了,这会儿哪敢薅冬宁的羊毛,连连摆手:“李阿姨做的饭就挺好吃的,再说你不是要休息嘛,在家吃挺好的。” 冬宁本来就在家憋得够久,想到出门,一刻都难忍,已经去玄关换鞋。 盛染看她那么坚定,只好也跟过去,打开滴滴叫车:“我不敢让你开车,更不敢开车载你,我们打车去,好吧?” 冬宁蹲着穿鞋,天降横财,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仰头冲她笑:“好呀。” 盛染承受了一发美貌攻击,但等走出电梯,还是给她哥通风报信——是你老婆自己要出去,别挑我的毛病。 盛誉是当天晚上八点多到的家,两个高管还留在邬市,没有重要的事,他先回来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