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紧追的脚步声,步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alpha的声音雪一般飘进耳里,“方桥。” 他条件反射地用力甩开,转过身看着与他不过两步距离的江明御。 方桥从头到脚都凉津津的,如同大冬天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整个人都在微微发着抖。他觉着自己反应有些过激,却无法阻止内心升腾而起的战栗,而这仅仅只是因为见到江明御而已。 江明御怔了一瞬,方桥对他的抵触有目共睹,他心口酸胀胀的,所有准备好的说辞都卡在了喉咙里。 方桥单薄瘦削的肩膀绷得很紧,默然地继续埋头前行,有细碎的雪粒落在omega的黑发上,风一刮,像是随时会把omega刮走。 江明御顾不得太多,动作先于思想,一把脱下了自己的风衣,三两步跟上去,用暖和的厚实风衣从后将方桥裹了起来。 这次他没有再给omega甩开自己的机会,双臂紧紧锢住方桥,脸搭到了温热的颈边,几乎是哀求地挤出三个字来,“不要走。” 他好不容易才来到方桥面前,又怎么可能放任omega再离他远去? 江明御抱得太瓷实,方桥的脊梁不由得微微弯了,整个身体都陷入了alpha宽厚温暖的胸膛里。 伴随着森冷的风,一缕若有似无的薄荷香从他鼻尖掠过,分明是很清冽的气息,他的眼睛却像被火星子撩了下,无端端地轻微发热,这点烫意直灼到他心里去,方桥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连挣扎都暂且忘却。 江明御贪恋地将脸埋到方桥的后颈,即使隔着阻隔贴,他依旧敏锐地嗅到了淡淡的茉莉花香。 封闭多年的感官在这一刻骤然恢复了知觉,就像年久失修的电视机,先看见了闪烁的雪花屏幕,再听见从音响里传出来断断续续的歌声,慢慢地,黑白的画面都染上缤纷的颜色。 朝思暮想的方桥落到了他眼里。 他嗅到的风不再腥臭肮脏,闻到的空气不再夹杂着秽浊霉腐,而这些都是方桥赐予他的。alpha的手臂猝然收紧,如同落崖之人奋力地攥住最后一颗求生的藤蔓,哪怕摩得掌心血肉模糊也舍不得撒手。 凄冷的大街上,远方有巴士停在公交车站旁,哔哔两下—— 方桥有如大梦初醒,猛然推开江明御。 江明御正沉浸在茉莉花香里,猝不及防被推得倒退两步,给方桥披上的风衣也随之落在地面沾了雪。 方桥深吸几口气,凛然的空气在肺里过了一圈,他被冻僵的大脑开始生涩地运转,终是勉强冷静地面对阔别近四年的江明御,开口第一句话是,“你来干什么?” 语气里浓浓的戒备和不安刺痛了江明御。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