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放刚得了实惠,这时候是很乐意听他话的,当下将摄像机收好到包里,就跟上了他的脚步。下山的这条路的确陡,但是要近许多,因为无需拍摄也没人看着,季殷索性就拉着她的手一起,更稳妥些。 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顺着手心源源不断地传导来,罗放不免又陷入了纠结。她看得出季殷也有点那个意思,该推开么?似乎不合适。该接受么?这个时候,那完全是不可能。最终她下了决定——关系不挑明,就先这样下去,时候到了分开了,难受几天也就算了。 然而就在她想清楚的同时,前面的季殷忽然停了脚步。她向前一步想要询问,却听季殷回头对她道:别动,这块地下好像是空的。 罗放这时候也后知后觉察觉出不对来,她低头一看,脚下的感觉完全不是坚实的地面,松软的草叶下是薄薄一层土,再往下露出一点黄,似乎是……木板?可是谁没事闲的大老远跑这里挖坑?一路走来,这山上她见过最大的哺乳动物就是松鼠,还瘦得跟树枝一样。 那木板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似乎已经到了极限,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裂开。季殷连忙出声安排道:你开往回走,我也往这边挪,咱们保持受力均衡,应该不至于—— 话没说完,就听咔嚓一声,木板应声而断。 跑已经是来不及了,这又不是跑酷游戏,就这么电光石火间的两秒,季殷只来得及将罗放拉进怀里护住,失重的感觉就随之传来。他脚下彻底没了依凭,只能任由自己坠落,好在这个坑没多深,那失重感只是一瞬,跌落的疼痛之后,接着就是小腿传来的剧烈刺痛。 罗放被他护在怀里,是没受什么伤,但听他饱含痛楚地闷哼一声,就知道他摔得必然很重,也顾不上检查摄像机,就忙不迭站起身来去扶他。一见季殷的脸色,她心里顿时就一紧。 她实在没见过季殷这个状态。 惨白着一张脸,再也没有了平常游刃有余的余裕,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却只见他不断地往里抽着冷气,她立时关切问道:怎么样,是不是摔坏哪了? 季殷勉强扯出个笑,举起双手展示给她看,难得试图讲个笑话:吃饭的家伙没事。 那双手当然还是好看,因为牢牢抱着她,连破皮也没,但腿的状况则相当糟糕,牛仔裤小腿部位下隐隐有血丝透出,是被地面上的两颗凸起石子给嵌进了肉里,伤口处一片血肉模糊。 罗放看到都要急疯了,想去搀他,又怕扯动伤口,一时间很有些手足无措。季殷坐着喘了一会粗气,一开口倒先关心起她的摄影机:你去看看里面摔坏了没有,不然白拍这一路。 这种时候,罗放哪里顾得上去找相机,但听他一提,反倒是想起另一件事——简易急救包正在她装摄影机的背包里。 昨天晚上经理忽然想起来有东西没准备,临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