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哪位作家说过,有过肉体关系的一对男女,当着人再有身体接触时,神情也是完全不同的。季殷不想拿自己的演技去赌这个可能,于是防患于未然,就有意地绕开罗放。 他那几个队友虽然满腹骚情无处寄托,不过在电子竞技日益热门的如今,身边围绕的莺莺燕燕总不少见,当然也看不上清汤寡水的小白菜,只把她当作普通同事。 和尚庙里来了个姑娘,但短暂骚动后,就渐渐趋于平静了。 然而季殷终究做不到当做无事发生,晚上出门登上去往赛场的大巴时,罗放就站在远处端着摄像机跟拍,一张小脸被挡了个严实,可他看着那黑洞洞的镜头,总觉得罗放正在摄像头后面,全神贯注看着自己似的。 最动人的永远是想象,他知道罗放摘掉眼镜,散下头发是何等惊艳,也知道那张脸染上情欲色彩后又是如何勾人,现在他们已经建立了隐秘的联系——虽然暂时只是肉体上的,也让他觉得自己与别人不同,真好像偷情的男女一样。 抱着这样的心思,他的动作难免不自然起来,这种情况到上了车后则更为明显,因为要拍摄队员在车上的镜头,罗放需得抱着摄像机坐在最后面。季殷总觉得车上渐渐弥漫开来一股熟悉的香气,心思一半被暧昧逐渐软化,一半又必须保持清明,应付队友抛来的话题。 好在他已经被拍了半年多,倒不至于因为这事不知道该怎么在镜头前自处——事实上,所有人都知道在镜头前最好的表现就是当作镜头不存在,反正剪辑会将一切改换成另一种样子的。 他们闲聊着偶尔笑闹两句,似乎是自在极了,但季殷始终在意着身后的那一双眼,即便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是自作多情,也总觉着是看向自己的。 不需要开口的时候,他就在心里默默盘算,什么时候约定第一次幽会呢?又该约在哪里呢?出去开房?非节假日的话,夜不归宿也太过显眼了,还是冒险就在俱乐部里? 这倒也可行,刚好俱乐部并非集体宿舍,而是在楼上给每人各配了一个小套间,按照队里的那个作息,晚上,应该也不会有谁来敲自己的房门,对,就这么办。 这次总不能先吃药了吧,听说吃药对身体不好,还是戴套……想到那粉嫩穴口颤巍巍挤出一股股浊白的景象,他的呼吸又忍不住地一窒。在车上空间太过狭小,他不好翘起二郎腿来掩盖下体的异状,只得向前倾斜身子,做出一副专心看手机的样子来。 上次听那个谁说现在也有男用避孕药了,明天去问问吧。但是凡事总要防着意外,如果,如果真不小心中招了…… 他兀自低头摆弄着手机,思绪却已经飘飞到那时该怎么和家里说的地方去了。 开往场馆的路途还很长,大家没那么多话题可聊,谈话声渐渐熄了,一个个都开始低头摆弄起手机。后排传来不太明显的几声响动,季殷借着的车窗上反射出的景象看去,发现罗放也已经放下摄像机,拿起了手机。 是要给自己发消息么?他有点小期待,但屏幕上许久都没有新消息框弹出,他这期待不由得又转为了失望。 也就这这时,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实在不对劲。 不过就是炮友而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