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亮。”她称赞到。 肖海搂住蔡咏诗,将嘴唇放在她冰凉的额头上:“咏诗,是我啊!” 蔡咏诗不予理会,直勾勾盯着月亮,她吸气很浅,呼气却很深,胸口在床单下用力的起伏,“月亮真的好亮啊……” “咏诗,”肖海的眼泪落到她额上,划过一道滚烫的轨迹,“我带你回家!” 甘小栗跳起来到外屋拉了拉房门,回头说:“只怕我们要原路返回。” “随便怎样都好,我们回家。” “你手臂上的伤?”简行严迟疑道。 “回家。”肖海斩钉截铁,只身蹲下想将蔡咏诗拦腰抱起,可手臂的伤势阻止了他的这个计划。 “你受了伤,要不还是我来背她?” 这番折腾让床单从蔡咏诗的身上滑下来,露出她不堪直视的胸腹,肖海忙用手护住,执意要自己来背。 旁人阻拦不住,只得无奈将蔡咏诗放在肖海后背上,蔡咏诗的双手没有力气,攀不住肖海的肩膀,她甚至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就像个认人摆布的小女孩。他们只好用床单把她绑在肖海背上。肖海慢慢站起来,伸手请甘小栗帮自己把受了枪伤的地方用布条扎紧,然后试着转动手臂,疼痛已经渐渐开始麻木了。 于是他们顺着来时的路原路返回。这次简行严打头,肖海背负蔡咏诗走在中间,甘小栗走在最后。甘小栗退出三楼的房间,月光正无差别的照在一屋子的变态道具上,也同样照在地上东乡的尸体上,东乡面部充血、双眼暴突、口腔打开,似在咆哮,他见了吓得一激灵,转念一想,这是仇敌的尸体,他不止虐待囚禁了蔡咏诗,还是烧杀掠夺自己故土同胞的那一族人,可远远看去,东乡的死后咆哮又显得那么苍白,和天底下的其他尸体别无二致,无论他咆哮了什么,都只能讲给阎王听。 夜已深,三个人爬下排水管,折到池塘,从假山后铁丝网的破口钻出去,外头星星点点,不知是萤火还是磷火,坟地里栽种的枯瘦的树在黑暗中张牙舞爪,草丛唏唏索索有什么夜行动物潜伏。肖海跟在简行严身后,觉得身后的蔡咏诗越来越轻,他禁不住问到:“咏诗,你还在吗?” 耳畔气若游丝的声音说到:“在。这里是哪儿啊?” “是我们回去的路。” “这是要回到哪里去啊……”蔡咏诗在自己的声音中笑了。 肖海用一侧脸颊蹭了蹭她的长发,答到:“回家,你和我的家。” “家?我怎么不认识你啊?” 肖海喉头千斤重,缓缓说到:“我叫肖海,是你的爱人。” 蔡咏诗不做声,她的身子在肖海背上拱了拱,“要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