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探长也这样想,但一向安宁的小镇从未出过什么大型恶性事件,老探长在这方面经验也并不丰富。小镇里唯一的警署倾全力办这个案子,仍毫无头绪。 “大家一致认为不可能是小镇中的人做下此等恶行,便开始排查外来人,同样没有成效。 “后来伦敦市研究犯罪心理学的专家获知这个案子的存在后,带着一队人驱车来到小镇…… “根据照片和小镇探长的描述,专家给出侧写: “身材高大,长者,曾经拥有权利、享受权利,但权利正在消失,或者已经消失。 “曾在‘性’的层面遭到死者拒绝,之后进行了一段时间的规划,实行了这一次‘漂亮’的‘处决’,这不是一次有邪教性质的杀戮行为,而是一次对反抗自己之人的报复。 “女死者6岁的儿子,是这次‘处决’的观众,就像以前城门断头的围观群众一样。他要向其他人展示自己的力量,他人无力反抗和恐惧的反应,也让他感受到权力。” “权力。”家怡重复这两个字。 方镇岳应和: “是的,权力。 “将尸体摆成跪姿,是对自己权力的炫耀。 “他对自己拥有的这份权力感到满意。 “享受,并展示。现在,他拥有了最强大的权力。” 家怡补充:“决定他人生死的权利。” 方镇岳低声:“是的。” “凶手是退伍老兵?退休警探?或者神权……”家怡皱眉开始猜测,只有一个警署的小镇,一个少有外来人的小镇,会有多少职业者,具有反侦察能力、有杀人的魄力、钳制住一对母子的实力,又符合专家的侧写呢? “你猜对方向了。”方镇岳轻轻吐出一口气,“是一个因为严重酗酒而离开警队已15年的老警察。” 家怡陷入沉默,开始细细思索这个案子。 方镇岳也没有打断她,直到她轻轻叹气,他才再次开口: “不早了,你该睡觉了。” “啊,岳哥还没吃晚饭。”家怡这才想起来,明明觉得好像才开始通话,再看时间居然已经过去46分钟。 “明天我把该小镇15年间发生的所有非正常死亡案件档案,传真给你。你参考阅读一下,然后解一下我留下的谜题。”方镇岳未答话,反而又起话头。 “啊,岳哥要给我留谜题?”家怡挑眉,忙执笔准备记录。 “提问,这对母子,是不是凶手第一次杀人。”方镇岳一字一顿道。 “我记好了。”家怡停笔抬头,是个好学生模样。 “嗯,去睡吧。” “good night.”家怡语调清婉,每一个音节中,都有藏不起来的丝缕不舍。 这声音顺着网线而来,轻轻挠了下方镇岳的耳廓。 大概因为方才秦小磊也说了同样的话,这会儿听着家怡用轻柔声音呢喃道别,居然也觉得有了丝憨憨味道。 挑唇,他低低道一声‘嗯’,回礼撞了下家怡耳膜,才又说: “bye bye~” …… 几分钟后,家怡躺回床上,脑中便充斥着岳哥打来的这通越洋电话,以及他留给她的题目。 完全忘掉了叉烧包案中,心流影像和地窖里看到的那些画面。 不知不觉间,竟被拉入梦乡。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