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冷静。 一个第一次参与这样场合,第一次真的开枪,第一次杀人,第一次冲进最危险的战场,冒着生命危险…… 方镇岳心里泛酸,觉得还是自己这个做领导的没有做到位,尚有许多错漏之处未补足,才使本该享受胜利果实的神勇新人,多受此精神挫伤。 不想让别人看到她情绪崩溃的样子,忍着身体的痛,方镇岳带着家怡走向门后,手臂微拢将她护在怀里,轻轻拍抚她肩背。 他一声不吭,皱眉看着其他警署的军装警有序出入,疏散银行内部躲藏的市民;军械法证课督察带队走进银行勘察弹道,法医部许sir带队搬走尸体……每当有人朝这边看过来时,他都悄悄做手势示意他们无视这里、离开就好。 方镇岳用自己的身体遮挡住所有人视线,静静为家怡开辟出一方净土,任她哭。 家怡没头没脑的发泄了一通,到哭声渐熄,累了,稍稍平静,有些恍惚地抬头去看方镇岳。 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银行门内侧的一张休息椅上,方sir站在她面前,撑着墙壁低头看她。 哭完了,耳朵也不鸣了,心也不慌了,身体麻麻的,虽然还有许多地方发痛,但反而觉得比之前舒服。 只是回过神后,自己都有些莫名,怎么会这样无法控制情绪? 为什么要爆哭啊?好丢脸。 不好意思地看看方镇岳,她抹一把湿漉漉的面颊,仰头尴尬道:“对不起啊,岳哥。” “没事,你已经很厉害了。我第一次杀人后,腿都是软的。三福第一次杀人,还尿了裤子。你只是哭一哭而已,已经是人中龙凤,女中豪杰了。” “真的吗?”家怡抬头不敢置信地看他。 方镇岳扯唇笑笑,牵动面颊上的伤,痛地嘶了一声。 “啊!”家怡这才想到他一身的伤,肩膀现在还在流血,嘴唇都是苍白的。 再看看四周,发现鉴证科都已经将现场勘察的差不多了。 忙站起身,“岳哥,我扶你出去止血。” “嗯,你总算哭好了。再多哭一会儿,我就算是头牛,都要晕倒了。”方镇岳叹口气,夸张道。 家怡又愧又急,扶上他就小心翼翼架着他往外走,这回注意力全在他身上,自己的负面情绪倒的确全散了。 才出了门,就有人迎上来,瞧见家怡和方镇岳,忙接手扛住方sir,带着两人拐向救护车。 斜阳打下,晃得人眯眼,家怡伸手遮住光,便也遮住了他人的打量。 人们看不到她红着的眼眶,只看到她高挑又挺拔的身影,在忙碌的工作人员之间,显得格外劲飒。 看着这样枪杀劫匪、凛然威风的背影,大家也许会忘记,她也不过只是个刚做警探不久的普通人。 许多这个年纪的人或许还没有毕业,尚未进入社会,仍会被称为孩子。 …… …… 警戒线外的各大媒体瞧见又有人走出来,瞬间架起长枪短炮,咔嚓咔嚓一通拍照。 正直播的媒体更是将镜头从主持人脸上挪向方镇岳和易家怡,镜头一路跟随。 主持人也转向警戒线内的二人,对着方镇岳和易家怡的身影一同播报: “现在走在镜头前的,是与劫匪搏斗的cid神勇探员!” “啊呀,看样子受了重伤!” “其中一位是名年轻女探员,据说她就是枪击匪首,一击毙命的女神枪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