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室很远,仍觉得浑身发寒,左手紧紧攥着拳,攥的指节都泛白了,也未意识到。 “接下来一周要去找许法医和鉴证科收的报告,都记下来了吗?”方镇岳察觉到她的沉默和走神,不知是不是被尸体吓到,遂转移话题问起工作。 易家怡举了举手里的文件本,点头勉强笑笑:“都记全啦。” “嗯。”方镇岳点点头,“收工回家吧。” “嗯。”易家怡情绪不高,弱弱答道。 方镇岳拍拍她肩膀,盯着她去喝了杯热水,待她整理好东西准备走时,又将她拉回b组办公室。 小女警疑惑看他,仿佛在问:刚刚还让我收工,怎么又不让我走啦? “乖乖在边上缓会儿神,等状态好了再骑车走,魂不守舍的不安全。”说罢,方镇岳走到白板前,写下两个字: 【鞋子】 “什么意思?”三福盯着这俩字,又疑惑看向方镇岳,他怎么没记得死者的鞋子有什么不对劲呢? “尸体是在水草的包裹下,慢慢分解的,所以衣服都穿着。而且,死者袜子都在,鞋子却连一只都没找到。”方镇岳叙述道。 “他沉湖时,就没穿鞋子。”三福立即答道。 “一个人是不可能不穿鞋的。”方镇岳在【鞋子】二字下画了两道横线,“那个绑住尸体和石头的鞋带,可能就是死者穿着的鞋上的。凶手专门把死者的鞋子脱下来,可能不止是因为要用死者的鞋带,还可能是他看上了死者的鞋。” “!”三福猛地一击掌,“那双鞋,现在极可能穿在凶手脚上。” 方镇岳点了点头。 线索捋的差不多了,方镇岳将今晚发现的内容一个一个补在白板上,又讨论了一会儿,没有什么确实的进展。 要想往下一步走,非得等鉴证科和法医那边出新的报告,或者刘嘉明找到符合死者条件的失踪人口,确定了死者身份才行。 方镇岳果断遣散团队,独留刘嘉明加班。 gary和林旺九见过女死者家属,得到方sir收工通知,也开开心心回家休息。 女死者同学和老师的走访,等明天学校上课了再去吧。 这时家怡还坐在办公室里反复回想男死者尸骨触发的心流影像,方镇岳见她恢复了一些,干脆拎着她和那辆旧自行车,齐齐丢进自己吉普里,又‘顺路’把她送回家。 回家后,易家怡洗漱过,便钻回小房间,再次铺开笔和纸。 她将自己记得的信息记录下来,一个一个的反复思考和筛查,企图从中找出一些信息来判断这些凶手的身份。 凶手们认识男死者,可能以前还是所谓的兄弟。 可是……这位男死者又是谁呢? …… …… 因为前一天熬夜工作,第二日晨起易家怡有点没精神。 洗漱好时仍有点头重脚轻,直到看到满桌美食,她不敢置信的抬起头,问:“今天是有街坊要来一起吃早饭吗?” “工作最近很辛苦吧?”易家栋将最后一盘蛋挞放在桌上,有些心疼的看着妹妹,轻轻揉了揉她刚扎起来的长发,“多吃点吧,别才开始工作,就把我给你养了这么多年的肉掉没了。” 桌上满满当当摆着晶莹剔透的虾饺、厚切的粒粒分明的猪肉烧麦、润香的瑶柱海鲜粥、绿豆泥蒸糕点心、滴了鲜酱油的鱼片肠粉、刚烤好的蛋挞、鸡片菠萝包…… 哥哥今早是多早起床的? 转头看一眼易家栋,肩宽胸厚的男人还围着围裙,一脸期待的看着她,眼里满满都是对她夸奖的渴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