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越想控制,眼前就越是不受控制的闪过一段模糊朦胧的片段。 他打算从最基础的素描人像开始,尝试描摹出阚喆期待的神色。 天花板上吸顶吊灯洒落和煦暖光,静静在江眠之间流转。他垂着眸,身体微微前倾。画笔在纸张上轻轻地滑过,发出一段段沙沙的声音。 半个小时后,江眠重新放下了画笔。 “算了。可能我现在真的没了以前的能力吧。”自嘲的笑了两声后,江眠随手撕下作画的那页画纸,随手揉搓两下,然后丢入脚边的垃圾桶。 “阿眠。”阚喆小心翼翼的叫了他的名字,大气都不敢出。 同时在心里暗自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提出那个请求。 他不该逼迫江眠去面对那段堪称绝望的黑暗时光的。 江眠的指尖还在微微颤抖着,他还在抗争着大脑不去想那段充斥着悲伤的记忆碎片。 也是这一刻阚喆才意识到,哪怕时间已经向前流逝了八年,哪怕一切都如同表面上看上去那样朝着光明的方向发展,可江眠最深处的灵魂还是被困在了十八岁那边,那一方小小的阳光照不进的缝隙。 很想伸出手抱抱江眠给他安慰,但他也明白这样的亲密接触更伤害江眠。 或许是看出了他的愧疚挣扎,江眠抿唇笑了笑:“我没事的。都过去了。” 恰逢晚风溜进窗,江眠那暴露在冷意中的睫毛上下闪了闪:“时间也不早了,你这个连轴转了好几天的大忙人难得来放松一次,快去休息吧?” 安慰的话是最不必说出口的,阚喆也懂了江眠的意思。 对于江眠来说,和人相处太累了。 他更加适合一个人休息。 阚喆走后,才刚刚热闹起来些许的房间又重新归于寂静。 半晌,江眠动了动身,蹲下来捡起刚才因为投掷到垃圾桶边缘而被反弹出来的纸团。 慢慢铺开纸张,画纸上的人脸因为纸张褶皱显得格外滑稽。 江眠叹了口气,重新执起画笔,伏在案上。 这一夜过的格外安宁。 翌日,昨日被江眠强行“早睡”的夜猫子阚喆难得“早起”,给江眠发送了早安问候没有得到回应后,推测他大概还在休息,便没有打扰他。 江眠不在,打着探班名头来到剧组的阚喆也不好活动,闲来无事在逐一给通讯录里各位好友都发送了骚扰消息被对方友好问候了一批之后,阚喆总算起床洗漱,决定去酒店食堂,顺便给江眠带份早饭。 没想到等待电梯时,正好撞见了打算出门晨练的周思衡。 阚喆不动生色偷偷用余光上下打量着对方。 “没想到周影帝您也起这么早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