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时候和明澹之间的关系并非上下级,而是互为互利。 不过,就算他乐意说,许娇河这个小傻子能不能听得懂又是另一回事了。 游闻羽绷紧直欲上扬的唇线,低眉顺眼道:“师母说得是,闻羽记下了。” “这样才对嘛。” 许娇河左右端详对面的青年两眼,忽然倾过身子,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弯腰压低声量,颇为推心置腹地说道,“师母后半生能过成什么样子,可都指望着你有没有出息了……还有哦,你要争点气,也替你死去的师尊挣回面子。” 因着每日仅有许娇河一人上桌用膳,这张八仙桌的尺寸小巧许多。 许娇河将手竖起来挡在唇边,温热的吐息便向前一点轻轻吹拂在游闻羽鼻尖。 带着不知名的花木气息,又轻又绵。 游闻羽忽然感觉心口被猫咪抓了下,透着不清不楚的麻痒。 他试图掩饰情绪的失态,将话题扯回了许娇河留下他的最初:“其实师母根本不用担心宗主对您的看法,您去如梦世究竟要干什么,大约他一早便从我们下山巡视师尊产业的动静中得知了。” “啊?” 许娇河啊了声,眼神懵然,俯落的腰肢僵硬当场。 “怪我没和师母说清楚,师尊产业中的一部分进项是要上交给宗门的,所以那些在店铺里工作的手下,也有一部分是云衔宗的人,您在繁阁遭遇的事情,想来他们肯定如数上报给了宗主。” “你是说,我去如梦世的真正目的,宗主早就察觉了吗?” 随着这句话问出口,一股热意顺着心脉逆流到了许娇河白皙的脸颊上,伴随着轰得一声,她的颧骨到眼睑下方,通通红成了晚霞似的一片,半是尴尬,半是忐忑。 ……这下露馅了。 “你怎么不早说呀?害得我出了这么大一个丑……” 游闻羽捻了下指腹,思考着如何才能把眼前整个人都快炸毛了的师母哄好。 他张开嘴,本打算顺着许娇河的个性把错都拦到自己身上,再被骂几句就能把这件事遮盖过去,但想到她话里句句离不开的宗主,心底骤然横生微妙的念头。 于是,游闻羽道:“师母,并非小徒存心逾越,实在是有句话不吐不快。” “倘若宗主在您说出拜祭师尊生母的借口前,就告诉您他早就知道了繁阁为难您的事情,想必您也不用绞尽脑汁地通过欺骗他来维护自己的形象了,不是吗?” “依小徒看,宗主是抱有试探您的心思,才会作出如此询问。” “您要仔细想想,若宗主没有其他盘算,何故不能开诚布公地与您交流呢?” 游闻羽端着一心一意为许娇河着想的架势,故作恳切地分析起明澹的做法和目的。他本就是舌灿莲花,擅长颠倒是非黑白的个性,直把许娇河拿捏得一愣一愣,认为他说得十分有道理。 许娇河心头那点因着明澹相貌和自己初恋有些相似,而存在的微妙好感霎时淡去不少。 失望过后,她感觉到自己的头脑前所未有的清醒,便攥着拳头忿忿说道:“想不到宗主是这样的人……可是闻羽,你觉得,宗主这样试探我是为了什么呢?” “师母可有向宗主提起过《惊剑册》的事情?” 面对又又又又一次猝不及防出现在耳边的《惊剑册》,许娇河已然没有了开始像是被人踩到尾巴时的紧张感,她转了转眼珠,把目光投向贴在门架上的隔绝法阵,小声道:“不仅提了,他还在我面前舞了一小段来着,叫什么、什么惊剑诀第五重,说是有迷惑敌手、无形杀人的作用。” “竟是这一重。” 游闻羽勾起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