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看似在主持赏花宴,但其实一直在默默关注姜姒妗的动静,自然看见了她嫣红的双眸和微白的脸色。 昭阳颇有些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只是进了一趟林子,表哥不会欺负人家了吧? 昭阳头疼地抵住唇,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只觉得对不住姜姒妗,心底不由得寻思该如何补偿姜姒妗。 赏赐? 没必要,反倒是有些折辱人。 欺负了人家,再给人家金银,她便好像真成了拉皮条的勾当。 姜姒妗容貌再出众,到底是身份低微了些,四周没什么关注她,只有宋安荣心底藏着事,时不时朝她觑一眼,也看见了她从梅林中出来,再见她脸色?苍白,心底越发有些看不过眼。 宋安荣皱眉,当真是娇贵身子,这般娇柔姿态,怪不得能惹得人对她牵肠挂肚。 宋安荣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只是想起了她曾对周渝祈隐晦地表达过心意,却被周渝祈装作不知一事。 宋安荣心底颇有些愤愤不平,她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说她原本对周渝祈有很深的心思,其实也没有,多是不甘和丢了颜面的恼怒。 但在知晓周渝祈对她的家世毫不动容,仍是顾念家中贫妻时,宋安荣心中反倒是升起了些许波澜,这世间钟情之人难寻。 周渝祈越是专一,宋安荣越是觉得他很好,仿佛成了一个死结,视线和注意频频落在和他有关的事情上。 宋安荣不是不知道这不对,但有些事情岂是能控制得住的? 沈吟秋正和好友说着话,无意间觑见宋安荣的眼神,顺着宋安荣的视线望去,她顿时了然,嘲讽地低声: “真不嫌丢人。” 不知周渝祈有妻子也就罢了,如今周渝祈都将妻子接入了京城,宋安荣还是念念不忘,自己轻贱自己,倒真是让人瞧不起。 好友闻言,有点不解:“你在说什么?” 沈吟秋不喜宋安荣归不喜,但也不至于背后嚼人舌根,她摇头没将这些肮脏事说出来。 裴初愠是姜姒妗落座许久后,才从梅林中出来,众人见到他有片刻安静,遂后,不由得越发奉承昭阳郡主,谁不知道裴初愠不爱参加这些宴会? 偏今日出现了,只可能是给昭阳郡主脸面。 昭阳点头应下一句句奉承,有点讪笑,她可没这么大能耐让表哥因她破例。 姜姒妗在看见裴初愠时,仿佛被烫了一下,立时移开了视线,她鹌鹑一般地低垂着头,似乎只要自己躲着不见他,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赏花宴本就是一个名头,午时后也就结束了,宾客逐渐离开,姜姒妗也准备回府。 但临走前,姜姒妗被昭阳郡主叫住: “姜姑娘且慢。” 姜姒妗停住,她转过头看向昭阳,和初见时相比,她如今态度有点疏离和冷淡,她不信昭阳是不知情人。 既然旁人算计她,她又怎么会热脸相待? 昭阳也看得出她的态度,不由得些许讪讪,只是她表面没露出什么异样,让婢女红绒拎着一个锦盒过来,她温声道: “适才见姜姑娘颇为喜欢这白银针,我特意让婢女备了一些给姜姑娘带回去。” 白银针既是贡品,自然贵重,一年都出不了多少量,但这一锦盒中全是,还都是今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