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作罢。 * 外边传来店家招呼客人的声音,陆诏年放下书走出去,看见了陆闻恺。 他换下了连体制服,衬衫外边套了一件飞行员的棉夹克,似乎是为了赴约,不过仍显露了他的仓促。 “久等了。”陆闻恺口渴,喝掉陆诏年续的第二杯咖啡,摸出皱巴巴的纸币埋单。 “现在就走?” 没想到他只是来见她一面,陆诏年就快感到失落。 陆闻恺点了点她额头:“带你回去。” “回去?”陆诏年雀跃道,“小哥哥小时候的家么?” 陆闻恺但笑不语。 他们经过苍莽的田野,到了一间被芭蕉叶遮掩着的竹屋,小院里花卉艳丽又野蛮。 “小嬢养的花儿吗?”陆诏年问。 “嗯,母亲最爱侍弄花草。联大刚迁到云南的时候,文学院在蒙自办学,这房子借给了几个老师住,他们把屋子打理得很好。”陆闻恺道。 “你来看过了?” “偶尔飞过来看一看。” 陆诏年听了却瘪嘴:“那么怎么不飞去看我?” 陆闻恺笑:“城中闹巷,会不会太招摇了?” 其实陆诏年知道,他们飞行员也只能在飞行沿途往底下望一眼。 打开门锁走进去,立即闻到了雨季过后的潮湿味道。 “看来要做清洁了。” 来了昆明以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学会照顾自己了,她找到鸡毛掸子和抹布,当真打扫起来,陆闻恺看她有模有样,去楼上收拾床铺。 陆诏年出去倒了几趟污水,打了盆干净的水回屋。她做了活儿,只穿一件单衣也散发着热气,忙不迭掬水洗脸。 竹屋里燃着两支蜡烛,光线昏暗。地板光洁极了,映出黑黢黢的影子。 陆诏年掀开衣衫,用凉水揩抹脖颈与肩膀。她不经意回头,瞧见陆闻恺站在不远处看她。 “吓我一跳!”陆诏年拍了拍心口,在陆闻恺的注视下,有些尴尬地拉拢了衣衫。 “本来想带你此处走走,迟了。就歇息吧。”陆闻恺说着转身。 陆诏年上前拉住他的手,“你去哪儿?我一个人害怕。” “去打点儿野兔子回来烤着吃。” “好哇!你让我休息,好一个人吃独食。” 陆闻恺想了想,道:“那么明早再去罢。” 陆诏年忽然又没了声。 陆闻恺迈步上楼,头也不回地唤她:“快上来。” 一张竹席,两床棉被。陆诏年躺进去,闻到略微的霉味。 “能睡吧?”陆闻恺关切道。 “嗯……小哥哥抱我的话。” 回应她的是一记爆栗,陆诏年捂住额头,咕哝道:“一人盖一床被子,多冷呀。” 四下静了会儿,另一床被褥轻轻盖在了陆诏年身上,陆闻恺带着冷冽的气息钻进了被窝。 陆诏年咬住唇,不让笑意泛滥。可身体下意识地朝陆闻恺拥去,她紧紧抱住了他的手臂。 “睡吧。”陆闻恺平躺着,不去触碰陆诏年。 “讲个故事嘛。”陆诏年把腿搭在陆闻恺身上。 “陆诏年。”男人压低声。 陆诏年讪讪地离开男人的怀抱,顿了会儿,背过身去:“凶我,你晚上会做噩梦!” 陆闻恺没有回应。 整完,陆诏年翻来覆去,就差把防蚊的床帐掀倒在地。她热,稀里糊涂地脱掉了棉裤,长褂侧缝亦掀开来。阳光透过窗外的芭蕉叶照进,光斑洒在她身上,像要在她乳缘烫出一块小疤。 陆闻恺将醒未醒地翻身,睁开眼睛,将光景一览无遗。 他一时没舍得挪开眼,感觉到阳光晒到身上,发烫发昏,他才转过身去。 他们的衣服叠在地板上,放在最上面的腕表显示现在早晨七点一刻。这时候的太阳,不该这么耀眼。 陆闻恺放下腕表,闭目养神。没一会儿,感觉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响动,陆诏年和着她松垮的长褂,像熊似的,整个人抵了上来。 烧伤疤痕遍布他的背,分明不会再有触感,却传达给神经中枢酥酥痒痒的感觉。 “小哥哥……”她似乎还在酩甜的睡梦中,将他的背当做怀抱,想埋进来。 陆闻恺挠了下喉结,转身面对陆诏年。 “你再睡一会儿,我出去……钓鱼。”他不知道说什么,随口胡诌。 “啊?”陆诏年迷蒙的睁开眼睛。 陆闻恺的视野只剩下那双翕张的唇。 “陆诏年。” 她尚未知晓这是某种出笼的低鸣,含糊地“嗯”了一声。轻轻噘起的双唇,就这样被含住了。 陆诏年本能地回应着,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感觉到有着枪茧的手四处游走,她赫然睁大了眼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