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房?” 孟轲道:“好好睡一觉,等用晚膳,我再叫你们。” 阿狸睁圆双眼,疯狂摇尾巴。 施黛拿不准它的意思,与它交换一道视线,还没出声,便见跟前黑影覆下,江白砚把阿狸抱入怀中。 阿狸:…… 它一动也不敢动。 “说起来,”施黛没忘记正经事,“爹传回消息了吗?” 施敬承昨晚离了青州,北上前往玄牝之门。 以目前的局势来看,灭世之灾多半与上古邪祟有关,她不敢放松警惕。 “还没。” 孟轲道:“放心,有大事的话,他一定传信回来告诉我们。” 玄牝之门是大昭重地,施黛年纪太小,资历不深,没法进去。 她打算和阿狸聊聊灭世的事,没在堂中多留,与家里人道了别,和江白砚一同回房。 被江白砚抱在怀里的阿狸瑟瑟发抖。 这小子根本不懂怎么抱狐狸,手臂压得它异常难受。 但此时此刻,它的心思不在这里。 悄悄抬起眼珠,阿狸觑向江白砚。 昨夜玄牝之门的封印松动,是灭世之灾来临的前兆。 可江白砚……居然很正常。 他不应该浑身邪气,疯狂杀戮吗? 施黛好奇:“你今天怎么主动抱阿狸?” 因为不愿见它在她怀里摇头晃尾。 从前江白砚不知它是精怪,便已觉得狐狸碍眼,几天前听它口吐人言—— 若非狐狸是女子声线,它已身首异处。 江白砚笑笑:“想试试罢了。” 他因解蛊耗费气力,唇色略显苍白,嗓音轻柔,听起来近乎温驯。 施黛觉得他姿势别扭,驻足帮他调整姿势,掌心握住江白砚右臂:“狐狸要这样抱。” 她一边动作,一边顺口道:“听说玄牝之门出了岔子,希望大昭平安才好。” 阿狸飞快审视江白砚的表情。 他任由施黛摆弄:“玄牝之门有立狱阵加护,难出纰漏,应当无事。” 察觉阿狸的注视,他淡淡投来一瞥,似笑非笑。 仍旧很正常。 可他—— 心绪百转,遽然间,某个念头如闪电划过。 白狐狸兀地抬眸,恰见一抹剑光闪过。 江白砚左手将它揽紧,右臂拔剑疾出,断水锋芒毕露,斩断一只邪祟的头颅。 施黛抬眉,掌心现出三张符箓。 她与江白砚站在卧房外的长廊上,就在刚刚,竟有一只邪物跃下围墙,朝二人扑来。 光天化日,为什么会有邪祟出没? 再眨眼,又是几道黑影俯冲而至。 “邪祟怎么到了这儿来?” 一张雷火符勾出电光,施黛皱起眉。 大昭术士众多,通常情况下,邪祟只敢藏身在角落里头,白天从不现身。 遑论主动显形,攻击两个会使术法的人。 雷火符挥出的刹那,耳边响起阿狸的惊呼:“施黛!” 施黛回头,猛然怔住。 入目所见,是漆黑如墨的邪气。 邪息袅袅,比她之前见过的所有邪潮更加浓稠,而它的源头,是江白砚。 少年双目尽染血色,不见半分温和,像只失去理智的兽。 断水嗡鸣阵阵,随他抬臂扬起。 邪祟已被施黛诛灭殆尽,他进攻的目标只剩一个。 阿狸惊惶大喊:“施黛!快避开!” 剑锋骤起,在刺向施黛之前,江白砚手腕翻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