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砚剑术精湛,给他们烤过非常美味的兔子,房中总是一尘不染的,想必经常做家务活。 他会在什么时候一筹莫展? 施黛难以抑制地感到好奇。 “很多。” 江白砚坐上她身侧的木椅:“饮酒,双陆,蹴鞠,最不擅长的——” 他略微转头,双目黢黑:“你不觉得,我很不近人情?” 施黛一顿。 江白砚性子冷淡、不好接近,几乎是身边所有人的共识。 施黛起初也觉得他孤僻,接触久了,发现这是个很温柔的好人。 “怎么会,谁说的,没有的事。” 施黛否认三连:“你只是性格淡了点儿,哪是不近人情?” 江白砚勾了下嘴角。 他似在思忖,半晌没出声,末了眨眨眼,睫毛在阳光下筛落细碎光晕。 “是么?” 江白砚道:“许是我不懂如何哄人开心,每每与人相处,都不讨那人喜欢。” 言尽于此,不必多说。 如他所想一般,施黛毫不犹豫:“哄人开心?我可以教你。” 想来也是,江白砚这辈子很少与外人交流,杀过的妖魔鬼怪,恐怕比接触过的人更多。 嘴角弧度加深些许。 江白砚语气如常:“如何教?你来哄我?” “首先要多笑笑。” 斟酌一会儿措辞,施黛打个响指:“笑是释放善意的方式,你笑起来很好看。” 江白砚:“嗯。” “然后,要对另一个人表现适当的关心。” 把他上上下下扫视一遍,施黛说:“打个比方,我要是哄你——” 目光落在江白砚眼底淡淡的青黑,施黛新奇扬眉:“你昨夜没睡好觉?” 江白砚:…… 他的确没睡。 “为什么?有烦心事吗?还是——” 她幸好没脱口而出,“还是因为被我摸了尾巴”。 觉得这句话太过暧昧,施黛话锋一转:“今后遇上烦心事,可以告诉我。” 她为了找补,语速飞快,一句话说完,看向身前的江白砚。 他的眼瞳沉静无波,叫人看不透喜怒哀乐,默了默,眼尾轻弯:“好。” 尾音略长,含出清浅的笑。 施黛却不明所以地心慌。 “烦心事,”江白砚道,“现在能告诉你吗?” 没有迟疑,施黛回他:“嗯。” “施黛。” 摇漾的日影下,很清晰地,她听江白砚开口:“你方才不认真。” 他轻声说:“我想听你认真哄我。” 四下静了静。 然后是自己轰然加速的心跳,鼓噪得惊人。 那双近在咫尺的桃花眼不带笑意,岑寂黝黑,如同能将她吞噬的漩涡。 可一晃神,仿佛刚刚的侵略性全是幻觉,他的目光澄净又无辜。 无论哪一种,都是只她一人能窥见的眼神,宛若绞缠的网,铺天盖地。 她哄江白砚时走了神,的确算不得认真。 下意识地,施黛挪动眼珠,瞥向雅间角落的雕花木门。 沈流霜与施云声不知什么时候进来。 虽说哪怕他们突然进屋,也发觉不了丝毫端倪。 江白砚与她分坐两边,没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