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点水的触感,竟让他心底隐有充盈之意。 “施小姐。” 江白砚道:“方才太危险。” 他说得简洁,施黛却立马明白意思。 邪祟来袭,危机重重,她用不了术法,应当乖乖在后方待着。 “我是没灵气,不是没用。” 施黛扬起下巴:“刚才那一招出奇制胜,厉害吧?” 是得意洋洋的情貌,脖颈稍抬,连带额前卷翘的碎发也飘悠晃荡,在视野里幽微扫过。 江白砚只笑:“嗯。” 垂眸看去,是她绣有花枝的轻盈帕尖。 手帕单薄,被染作轻烟般的浅白色泽,那束生机蓬勃的花朵便尤其明显—— 似在他心口悄然扎根,生出隐秘枝芽。 涩而痒,无端叫嚣着索取更多。 “施小姐,”鬼使神差,江白砚低声开口,“弄脏手帕,待出鬼打墙,我为你清洗。” 施黛:“嗯?” “不用。” 没料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施黛笑出两颗白亮虎牙:“江公子的手适合握剑,洗帕子很简单的,我来就行。” 然而话音未落,手帕已被他握入掌心。 五指合拢,轻抚那片触感陌生的温热柔软,江白砚尾音含笑,似有戏谑,亦有几分不甚明晰的绮丽蕴意: “洗施小姐的手帕,比握剑难多了。” 第54章 手帕被江白砚拿走, 施黛掌心一空。 他这话说得语意不明,惹她眉心轻跳:“什么?” “施小姐不是说过。” 江白砚静思一刹,像在回忆什么, 似笑非笑:“第一次。” 施黛:懂了。 带江白砚去喝玉露白的当晚, 她曾告诉他, 第一次很重要。 所以这是—— 施黛若有所思:“江公子第一次洗帕子?” 他对执剑除妖习以为常, 手帕虽然柔软, 但他很少接触, 所以不擅清洗。 江白砚是这个意思? 他却是不回答了。 江白砚不置可否, 眼风轻轻扫过她脸颊, 问另一边的卫霄和虞知画:“接下来怎么走?” “阿言深藏不露啊!” 被虞知画吹了吹伤口,卫霄一双眼睛亮得像小狗:“知画说了, 我们距离出口不远,加快脚程,不久便能离开。” 虞知画点头:“快走吧。倘若再引来一波邪祟,不知要斗到何年何月去。” 施黛觉得,这是一对挺不错的哥哥嫂嫂。 虞知画不必多说,性情沉稳温婉、通晓天文地理,对卫灵这个妹妹颇为照顾。 卫霄瞧上去咋咋呼呼,邪祟来袭时,一直把卫灵护在身后。 看二人的相处, 的确伉俪情深。 形势紧迫, 施黛乖声应下, 一路前行。 其间又有几团黑影试图偷袭,皆被斩杀殆尽。 “君来只是一个小客栈吧?” 虽说虞知画是凶手的嫌疑很小, 施黛没忘记,她也在死者家门附近出现过。 线索能得一点是一点, 施黛佯装懵懂,故意问:“这群邪祟为什么一窝蜂到这儿来?” 虞知画眸色微沉。 “许是……” 她轻声道:“为了我的妖丹。” 施黛掀起眼睫。 “画中仙生于书画,妖丹里,蕴藉天地纯净灵气。” 虞知画说:“我自诞生起,遭遇过诸多袭击。今日的邪潮,恐怕是针对我来的……让你们卷进来,抱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