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江白砚没来由地,想起进入花妖舞坊的当日。 在相差无几的梅花气味里,他唯独中意施黛身上的香囊。 到这种程度,更似偏爱。 剧痛漫延,给予他晦涩的愉悦。 江白砚倏而明悟,触碰也好,气息也罢,他甘于接近的并非某种死物或意象,而是施黛。 只是她。 这个认知新奇又怪谲,一块薄薄皮肉被割下,他长睫轻颤,在疼痛中无声笑开。 见他半晌没从厨房出来,布帘被人掀开,施黛探进脑袋:“江公子,怎么了?” 在这之前,他已合拢左手,将那块脏污的血肉藏于掌心。 江白砚不动声色上前一步,长袖垂坠,包裹血口,衣摆掩下滴落的血迹,一切安稳如常。 “无事。” 他双目黢黑,内里是静到极致的平静:“走吧。” 第52章 厨房被醇浓的香料气息填满, 混有隐晦腥甜。 施黛细细嗅了嗅,视线掠过江白砚袖摆,触到一抹突兀的红。 江白砚常穿白衣, 是寒雪般纯粹的颜色, 一旦惹上污浊, 旁人能轻易辨出。 “江公子。”施黛盯紧他袖口, “你流血了?” 江白砚神色不变, 往下睨去。 割破手背时, 几点鲜血不慎落在袖边, 红得刺眼。 “灶台后藏着只猫。” 他惯于扯谎, 剧痛之下,只极轻扬起嘴角:“被它挠了几爪。” 施黛:“猫?” 这地方哪里有猫? 江白砚:“跑了。” 他出声时撕下一块袖间的布料, 在右掌随意包裹几圈,动作之熟稔,快到施黛没看清伤口的形状。 “伤得严重吗?我看看?” 她靠近几步:“你没擦药吧?” 不等对方回应,施黛直言正色:“流血就应该上药,不许说‘无碍’!” 她真是怕了江白砚的这两个字,决定预判打断。 手背上的伤口泛出细密的痒。 喉结轻滚,江白砚笑笑:“好。” 谈话间,厨房门帘轻轻一晃。 沈流霜从外探头进来,审慎眯眼:“出什么事了吗?” 然后是柳如棠的脑袋出现在她上方, 眉飞眼笑:“怎么了?” “被野猫挠了手。” 江白砚神态如常:“客栈中情况如何?” 施黛觑向他被布条胡乱裹住的右手:? 你就这样生硬地转移话题了是吗? “目前正常。” 柳如棠掀开布帘:“根据虞知画的证词, 一盏茶的功夫后, 第一波邪祟出现。” 虞知画曾为他们详细描述这夜的来龙去脉。 邪祟一共强攻过三次。 第一次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现场混乱不堪, 死去三名住客。 第二次有虞知画坐镇大堂,她身为画中仙, 修炼已百年,竭尽全力护住了君来客栈。 第三次尤为凶险,邪祟们发起最后的猛攻。 虞知画与韩纵是抵御邪潮的主力,待天色将明,镇厄司赶到,这才宣告落幕。 “我们现在的身份,都不会术法。” 施黛从袖中掏出一瓶金疮药,递给江白砚:“待会儿打起来,只能在旁边看着。” 江白砚轻声道谢,将其接下。 施黛的意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