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砚侧目看她,腕骨一振:“看好。” 这次他动作很慢,足以让施黛看清每一个细枝末节的动作。 如此示范下来,施黛才发觉,原来挽剑花真的不难。 长剑在身侧穿行,不需太多技巧,只要熟练掌握旋转的弧度,就能划出道道残影。 应该是这样。 施黛握着江白砚的剑,模仿他的姿势。 旋即发现,看起来容易,实际压根不轻松。 挽剑花讲求灵巧熟练,她连剑都没怎么接触过,哪怕是最基础的旋剑,也做得极为生涩。 而且剑花擦身而过,一个不小心,还会割伤自己。 江白砚是怎么做到毫无停顿的? “施小姐。” 江白砚淡声:“把剑想象成掌心延展的一线。” 施黛正色点头。 她悟性很好,学得专注,断水剑被扬起再落下,速度渐快,从起初的多有停顿,到可以圆满画出几个顺畅的弧。 江白砚没再多言,无声抬眸。 时而看她的剑,时而看她。 施黛很少掩藏情绪,喜怒哀乐全盛在眼里。 笑起来时眼瞳盈盈,被灿烂日色蒙上薄纱,睫毛扑簌簌一颤,碎光像水又像流金,一股脑落在她眸底。 连她身旁的空气都随之活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要成功了。 心底的小鹿旋转跳跃,施黛倍感雀跃,决定加大难度。 方才她看江白砚示范,剑花可以贴着自己的肩膀、甚至是耳朵过去。 施黛惜命,刻意放慢速度,扬手抬剑。 剑锋停留在半空。 按这个角度……大概会割掉她半个肩头。 “江公子。” 又尝试几次,始终把握不住角度,施黛忍不住问:“挽剑花要快,但太快了,怎样才能不伤到自己?” 好难。 江白砚:“习惯就好。” 想想又不对。 施黛学剑全凭一时的兴趣,大抵过些时日便会弃置。 挽剑花需要一定的剑术基础,她并非剑客,仅靠自己练习摸索,很难掌握其中诀窍。 果不其然,听闻此言,她露出思忖之色。 施黛确实没有长久练剑的想法,只想学些通俗易懂的防身术,毕竟符箓总有用完的时候,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但她脾气里有股劲,很倔。 想要的,会竭尽所能去得到,想学的挽剑花,也必须练到熟稔。 否则半会不会,像一股气劲梗在心头,叫人难受。 今后抽空多练练吧?这个动作不难,经常练习的话,一定能找到手感。 沉思间,忽听江白砚道了声:“施小姐。” 施黛回神,见江白砚指向她手腕:“若不介意,我带你试试。” 什么? 施黛用了好几息,才明白他的意思—— 可以手把手教她,让她熟悉挽剑花的手感。 半个月前,江白砚教她画符时,就是握住笔杆,为她疏通生涩的步骤。 施黛反问:“可以吗?” 印象里,江白砚不喜欢与人接触。 她话音未落,已感到靠近的微风。 江白砚迈步行至她身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