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身边人的情绪。 江晚半低着头,盯着脚边的花草。 前几天跟裴行初打电话时,他并没有提过这件事。 自那天深夜在走廊哭过后,两人之间就一直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像守着一个漂亮却易碎的玻璃球。 他们都很努力。 却仍然不知道这个玻璃哪天会碎掉。 江晚深吸了一口气,近乎压抑的喘息。 她不知道怎么做才可以让裴行初轻松一点。 “我哥他......很累是不是?” “是啊。” 周扬笑了一声,转身时撞到了江晚的手臂。 怀里的水杯没抱紧,掉在地上。 玻璃的杯子,瞬间摔成了好多碎片。 杯子摔下去的一瞬间,周扬反应很快,拉着江晚往后撤了一步。 但江晚动作僵硬,盯着脚下的碎片好像很茫然。 裴行初临走前开玩笑地说等自己回来了,让她拿这个找他换戒指。 说无论怎么讲,圣诞礼物总要给。 但现在杯子碎了。 那个摇摇欲坠的玻璃球好像也要碎了。 “弄到你没有?”周扬往江晚身上看。 好在冬天穿得厚,并有玻璃碎片划到裸露的皮肤上。 不远处已经有拿着簸箕的清洁工往这处走。 周扬一边点头道谢,一边拉着江晚再次往后让了几步。 “周扬哥,”江晚还是望着那处,呆呆的,“我杯子碎了......” 周扬回头看到她眼睛有点红,瞬间手足无措。 “我看到了......我草对不起啊,哥再给你买个。” 江晚摇摇头,声音木然,低低的:“我杯子碎了。” “哥再给你买十个!” “不是,”江晚语调忽然很难过,“我要那个。” 她低头,最近一段时间的情绪再次在这个时候涌出来。 她执著地重复了两遍,她说“我要那个”。 要裴行初给她的那个。 ...... 裴行初回来的时间往后拖了三天,一直到周二才坐上返程的飞机。 这中间裴友山的主治团队换过一次,确定了二次手术的时间。 因为裴行初近段时间的操作,其他几房的人也反应过来,联合集团内部已有的势力对二房手里的几条产业线进行了反扑。 二房本来人丁就少,不算江晚的话,这辈只有裴行初一个,其它几房订婚联姻的不少,打起仗来都有帮手,只有他们这里算是孤立无援。 而林芝华因为多日来的担忧和陪床也终于病倒了。 给林芝华端茶倒水的工作自然是江晚来。 小病,但林芝华还是在太阳落山时,满眼慈爱地看着她,说没有白养一个女儿。 江晚耸了耸鼻尖,后侧从窗户透进来的霞光洒在她的身上。 她望着林芝华,后来慢慢俯身下去,趴在床沿,说自己也很爱妈妈。 那天,江晚侧趴在床边时,突然觉得虽然事情到现在这个地步并不全是因为她。 但因为她的那点私心,真的给大家添了很多麻烦。 这个大家里包括裴行初。 如果他们不在一起,事情至少会比现在好办很多。 太难了。 真的好难。 她很早之前就知道喜欢是一件很难的事。 但从来没想过两情相悦也会这么难。 不过也是。 不然就不会有缘分未到,天人永隔这种带了很多遗憾的词。 有好多好多人,m.bOwucHinA.COm